第(2/3)页 见应朝辞站在山茶花前,钟叔的眉头深深拧起,“这是……山茶?前段时间南江按察使送来了一棵素冠荷鼎,听说云凌山有块地方土壤好,我便命人取了些土壤来栽培,又逢这几日下雪,这才移到了长生殿后院,怎么成了这样……” 素冠荷鼎是兰花的品种,据说是那边的花匠花了好大功夫才培育出来的稀罕物种,托人特意送到云凌山。然而这盆栽里,那株可怜的素冠荷鼎早已枯萎,连叶子都被埋进土壤之中了,只有这山茶花开得正艳。 钟叔知道应朝辞并非喜爱花草,而是另有他用,那么名贵的素冠荷鼎,肯定已经化妖了,却被这不知哪里来的野山茶抢了灵气,连忙撩起衣摆跪了下来:“国师大人恕罪!” 应氏一族掠尽天下精怪,如今世间已经少有能化形的植物,那株素冠荷鼎,也是他们派人寻觅了很久才得到的稀罕物。 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寻到精怪了,这次来云凌山清修,也是承了陛下的嘱托,哪知道会变成这样? 等开春回宫,倘若陛下问起,他们该如何向皇帝交代呢…… 钟叔越想越懊恼,对这朵山茶怨念更深,当时她还没有开花,钟叔只当成了杂草,见她扎根深,便连着土一起挖了回来,充作素冠荷鼎的点缀,怎就闯下这么大的祸了呢? 钟叔没有应氏一族的天赋,也不觉得一朵野花也能成精,满脑子都是他们该怎么样找到下一株素冠荷鼎。却见面前清贵的青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应朝辞惯来是客气温和的,只是浸在骨子里的疏冷骗不了人,叫人难以接近。这是钟叔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弧度很浅,却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钟叔有些讷讷:“国师大人……” 却听见应朝辞淡声道,“明明是山中常见的品种,未至花期,却在大雪之后开得这么灿烂,钟叔,你不觉得很美么?” 狭长的眸子微敛,那是钟叔看不懂的情绪,如同万年不化的霜雪,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冷疏离,似一层厚厚的枷锁,将他拉进浓重的黑暗之中。 钟叔低下了头:“……是。” 应朝辞抚弄着花瓣的手指,渐渐挪到了那节枝条上。光秃秃的枝条,叶片已经脱落了,只有花开得灿烂。 指腹轻捻花枝,稍一用力,却是直接将花折断了。那朵山茶轻盈地落了下来,恰好停在他手中书册的封面上。 古朴暗黄的封面与山茶热烈的红相映,好似也变得生动了起来。 钟叔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连着土一起才把根茎挖出来的花,会这么轻轻一折就断了?这花怎么跟碰瓷似的? 他有些忧虑:“国师大人,这花吸了素冠荷鼎的灵气,恐怕也变得似妖非妖,您还是小心为妙。”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有的植物只是沾染了灵气,没有产生灵智,只有攻击性,危险得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