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仰头冲他一笑,雪肤乌发,狭长的眸中水光盈盈,似是明媚的春日。 呼出的气息也沾上些许春天的燥意,应朝辞抿了下唇,向后挪了半寸,淡声道:“于人类而言,姓名是伴随一生的符号,不可随意决定。姑娘的要求,恕在下无法满足。” “我又不是人类,”顾绯说得理所当然,“我会在道观住很久,不取名字,你怎么称呼我?难道还要每天姑娘长姑娘短?谁知道你道观里有多少姑娘呢。” ……这倒是没有。 应朝辞少时修道,既是出家之人,又怎会为俗世浸染?他的生活起居皆是独自完成,至多有几个道童随侍左右,根本没有女子。 却见顾绯扬了扬手,面前的场景骤然变换,居然到了应朝辞的书房。桌案上的摆设与应朝辞失去意识之前并无差别,至多是不见那朵山茶花。 “不愿意给我取名,教我写字总可以吧?”顾绯挑了挑眉,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就写你的名字,怎么样?” 应朝辞沉默片刻,似是妥协了,走到了桌案前。 砚台下压着一封只写了几个字的信,他微垂眼帘,以宽大的衣袖掩护,不动声色地将信收起,而后挽起袖口,专注地磨起了墨。 身后的红衣少女走了过来,手肘抵着桌案,撑着下颚,好奇地看着他。 衣袖下滑,露出一节藕臂,莹白的肌肤细腻似雪。她大抵不喜黑夜,两次制造的场景都在白天,日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洒下温柔的暖意。 磨好墨,应朝辞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用砚台压平,写下“应朝辞”三个大字。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冷隽永,似是永不融化的冰雪。 “这名字还挺好听,”顾绯凑过来欣赏了会儿,才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什么,”应朝辞嗓音淡淡,不知想起什么,眸中暗了几分,却又很快收敛情绪,“朝是早晨的意思,辞,是离别。” 他出生在早晨,又因继承了应氏的天赋,不足月便被族长带走培养,被迫与家人离别,幼时养在族长身边,长大后又被送往皇宫,再也没有回到故居。 直至父母先后去世,化作一抔黄土,他也不曾再见过亲人一面。 一个草率的,却似某种诅咒般的名字。 不过,由于从未与他们相处,他与亲人之间也没有感情。见或不见,似乎也显得不太重要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