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光球状的系统，也不急着逼迫它回答，而是耐心等它想好要怎么说。

    即使知道系统有秘密瞒着自己，姜又也不觉得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伤害别人，侵害别人的利益，那就不重要。

    但系统的秘密，恐怕是与她相关，所以姜又还真得从它嘴里把这秘密撬出来不可。

    姜九辞心虚得要命，一声都不敢吭，偌大的空间安静下来，显得有些空荡诡异。

    为了让系统自觉一点，姜又兑换了一座钟，时间在滴答声中飞速流逝，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姜九辞脑中走马观花一般回放了一遍过去的记忆，最终选择对姜又和盘托出。

    虽然蓄意勾引是他不对，但欺瞒好像更加罪无可恕。比起欺瞒，勾引怎么了，反正他都是被玩弄的那个，她又不吃亏。

    姜九辞深深吸气，做好了心理建设。不管主人最后怎么惩罚他，他都认了。

    “主人，对不起。”率先认错总是没错的，姜九辞怯怯地看了姜又一眼，很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情绪，最后只能一闭眼一咬牙，大声道，“我骗了你，我不是系统，我是小狐狸！”

    姜九辞说完便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觑姜又的表情，他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他，也许早就忘了吧，但心中又隐隐有股期待，期待她还记得。

    姜又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偶尔会露出好整以暇的样子，观看旁人的挣扎，没人能够窥见她的真实想法。

    姜九辞内心一阵忐忑，姜又抚摸的速度渐缓，沉静的眼眸浮起一团阴影，却又很快掩藏在暗潮之下。

    姜九辞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她的遗忘所打散，心一横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姜又作为原生世界的最大反派，像极了网游世界中的大.boss，被玩家反复刷经验，爆装备。

    姜又所在的原生世界，犹如无数本书糅杂在一起后的产物，其中诞生了一个接一个的气运之子、气运之女。

    而作为反派的姜又，则是这些气运之子的毕生之敌，每一个“主角”都以“打败她，拯救世界”为己任，不断挑衅她，寻她的麻烦。

    姜又被这些小老鼠骚扰得烦不胜烦，却还得受“命运”掌控，助他们达成he的结局。

    如果只是普通的网游，boss只是一串数据，每次被玩家打爆，只要刷新就是一只全新的boss了。

    然而姜又的记忆却不会被刷新，每一次被弱小的“主角”打败都记忆犹新。

    一次又一次被“命运”玩弄，姜又将修为修炼到了世界的极限，最终不满既定的“命运”，与世界为敌，将整个世界毁灭。

    姜九辞只是她随手救下的一只白毛狐狸，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化形还不熟练，每次不是尾巴还暴露在外，就是顶着一对尖尖的狐耳，总之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妖族少年。

    姜九辞虽是九尾狐族，可在姜又的世界中，九尾狐作为仙族的辉煌时代早已过去，九尾狐后裔还未成长起来，就被修士抓去当了炼器、炼丹、画符的材料。

    姜九辞便是在被修士追逐时，闯入了姜又暂居的山峰。

    虽是俗套的英雄救美剧情，可濒死前的惊鸿一瞥，之后的悉心照料，温柔以待，怎能不让狐狸爱意疯长，相思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