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给朕一网打尽(八千字大章)-《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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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命人拿沈静人等归案,送至朕前听审。”

    “第三件,取此前的卷宗,送朕案前。”

    朱棣习惯了军令如山,因而谁也不敢怠慢。

    不多时,那沈静便被人捉了来。

    沈静乖乖交代之后,便被张安世三人送回了庄子,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张安世倒是不担心他逃跑。

    而这沈静已是吓坏了,心知事情可能闹大,预感到要出事,还真是想着收拾一些细软逃之夭夭呢!

    可是这天下之大,如何有他容身之地?

    不等他谋划往哪里去,捉他的人便来了。

    此时,这沈静一进来,便立即号啕大哭起来,哭泣着道:“冤枉,冤枉啊……”

    朱棣冷着脸,却是取了卷宗,一面低头看,一面道:“这有司都说你是大善人,是吗?”

    沈静只是瑟瑟发抖。

    朱棣抬头,狠狠地瞪着沈静,开口道:“是刑部哪一个人核实的?站出来说话!”

    一个刑部主事神色慌张地站了出来:“是……是臣……”

    朱棣道:“既是你核实,你能对此负责吗?”

    听了朱棣的话,刑部主事品味出了这事诡异。

    他抬头,却看到站在一旁的都察院御史刘让,便道:“当时是臣与刘御史一道去查,过程之中,刘御史说……此乃良人,不要苛责他。”

    听了那朱棣如箭一般的目光便落在了刘让的身上。

    刘让气不打一出来,好啊,现在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了。

    不过这刘让倒是硬气的很:“臣说过这些话,可是臣与他们核查时,确实秉公而行,不曾徇私枉法,臣之所言,句句属实,敢用乌纱担保。”

    朱棣低头继续看卷宗,却是淡淡道:“不必用乌纱,用人头吧。”

    说罢,朱棣又看那沈静,冷声道:“朕再问你一遍,你便是传闻中的沈善人?”

    沈静此时整个人都惶恐万分,磕磕巴巴地道:“是……是……”

    “你为何是沈善人?”

    “草民……草民乐善好施……平日里修桥补路,灾年的时候,救济百姓……这……这才得此薄名……”

    朱棣冷笑道:“和卷宗里说的一模一样,这样说来,你真是良善百姓了。”

    随即,朱棣继续低头看卷宗。

    不久之后,张安世几个人便会同刑部的人到了。

    张安世几个入堂行礼。

    朱棣瞪了这几个家伙一眼,冷冷的没有回应。

    朱棣问随来的刑部官吏:“库房的银钱,确定属实吗?”

    那带队的堂官道:“属实。”

    朱棣道:“有银大抵多少?”

    堂官如实道:“承恩伯他们搜到了库房里的一个账簿,账簿上的数字,应该和里头的金银差不多,有银……有银一百二十一万两上下。”

    此言一出,就犹如一声雷鸣,满堂皆惊。

    连朱棣都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殿里居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一百二十万两……

    只怕这已超出了殿中绝大多数人贫瘠的想象力了。

    朱棣眼睛开始发红。

    继而,这虎目中似开始滚烫……发热。

    终于,他像是想要再一次确认一般,道“多少?”

    “百二十万两……”

    朱棣的胡子抖了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道:“百二十万两……百二十万两……百二十万两……是如何攒出来的?朕在北平王府时,节衣缩食,皇考赐田万亩,还有各种赏赐,以及亲王俸禄,只怕北平王府上上下下数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来……”

    “可区区一个百姓,平日里还乐善好施,专干损己利人之事……他耕读传家……耕读传家……能攒来这么多的银子……”

    朱棣吃惊得,连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了。

    这不是朱棣没有定力,而是这事过于匪夷所思,也过于震撼。

    不说是他,就是解缙几个,也早已是一个个惊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刘让更是骇然,他依旧还是不相信,虽然方才太子奏报的时候,他觉得是搞鬼,而刑部这边亲自去点验,他还是觉得不可能。

    “陛下,这里头……这里头只怕有蹊跷……”刘让慌忙道:“臣以为……以为……这很荒唐,一百二十万两,又不是宝钞,世上哪有……哪有……”

    其实这个时候,刘让还拼命地想要辩解,可他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起来,因为内心的深处,他突然觉得……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可能这是真的?

    那刑部堂官则在此时道:“陛下,臣若非亲眼所见,也不敢如此禀奏。”

    是啊,皇帝就坐镇在此,这么大的案子,吸引了这么多人的关注,谁敢在这上头弄虚作假,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朱棣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

    随即,虎目猛张,却是死死地盯在了沈静的身上。

    朱棣沉声道:“你来说,今日不说清楚,仔细你的皮!”

    沈静脸色惨然,他已吓瘫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了。

    “陛下……”刘让这时真有些慌了:“会不会是……是有人为了构陷良民……”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的脸上平静,而心里已经入你娘了。

    朱棣眼角的余光扫过刘让,冷声道:“是吗?卿家这样说来,是要状告张安世构陷良人?刘让……你可知道,诬告者,反坐!”

    刘让向来以强硬著称,人们称颂他为刚直御史,他自己也以魏征为楷模,朱棣若是不威胁他,倒也罢了,这么一威胁,他反而正气凛然。

    于是他道:“孰优孰劣,天下谁人不知张安世和京城三凶的名声,还需臣来抹黑吗?倒是这沈家……确实是大善人,不知多少人倾慕,臣以自己的见识,自然做出如上推断。”

    这个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道:“是……是我家的……是我家的……草民万死,陛下饶命。”

    说话的人,是沈静。

    刘让:“……”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沈静。

    沈静面如死灰,此时已是万念俱焚。

    其实他已经清楚,现在皇帝御审,事情已经闹大了,此事闹到这个地步,沈家其实是任何事都无法隐匿了。

    若想咬着牙死也不松口,不过是让自己多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

    而眼前这皇帝,显然也不是一个善茬,那是平时的时候对谁都还算宽容,哪怕碰到几个蹬鼻子上脸的也能忍受,可一旦惹毛了,那也是血流成河,能抹掉你整个家族所有在这个世上所有印迹的狠人。

    朱棣此时精神一振。

    “你自称草民,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我……我做买卖……草民是做买卖……”沈静哭丧着脸。

    朱棣哈哈大笑:“做买卖,世上有这样的好买卖吗?”

    沈静不言。

    朱棣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气定神闲了,只是接下来他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起来。

    他风轻云淡地对身边的宦官亦失哈道:“速命纪纲,火速往沈家,将其男女老幼,并同他的同族诸人,统统拿下,一个不要遗漏,朕自有处置。”

    亦失哈躬身应诺,接着便碎步而去。

    “……”

    沈静只觉得五雷轰顶,一下子瘫了,可又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突然爆发出了嚎哭:“陛下……陛下……草民……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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