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名震天下-《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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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越说越激动,满面红光地道:“现在思来,朕和丘福、徐辉祖几个,都已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当初所炫耀的那点武功,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徒留笑柄而已,将来……还是要看年轻人,看你们这些年轻人!”

    张安世趁机道:“陛下,要看官校学堂的这些年轻人,看他们是否能将这自然之学,发扬光大,使我大明享万世太平。”

    “万世太平。”朱棣念着这四个字,心念一动。

    这些话,其实朱棣早就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可谁又不清楚呢?这不过是虚话而已,莫说万世,即便是三百年江山,这历朝历代,也是凤毛麟角,可谓少之又少。

    二世而亡、三世而亡,甚至是百年国祚,其实才是常态。

    说实话,以朱棣的见识,张安世若是告诉他,大明有三百年江山,只怕他都要咧嘴笑起来,三百年……可以与汉唐相比,不亏。

    朱棣笑道:“好的很,很好!这官校学堂,必有大用。还有这热气球,所有参与督造和制造的人员,都要赏赐,宫中给赏。”

    他看向张安世,眼中是明显的赞赏,道:“你这个官校学堂的总教习,乃朕治官校学堂的左膀右臂,传旨,官校学堂总教习列入武臣,为从四品,其余学官,依此定下官职衔。”

    朱棣说着,目光看向解缙。

    解缙听罢,心都凉了。

    张安世多一个从四品的总教习,其实不算什么。

    他张安世毕竟乃是世侯,就算多一个兼职,对张安世其实也没有太大用处。

    可问题是……这总教习,官职是与国子监祭酒官位相当的啊。

    这等于是将官校学堂,参照了国子监的架构,要建立起一整套的学习机构出来。

    也就意味着,这官校学堂里的许多教导、教习,也要随之依着张安世这个从四品的总教习来确定官阶。

    官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将来这官校学堂将更加的炙手可热。

    也意味着,朝廷正式的承认了官校学堂招揽人才的地位。

    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士农工商,士人之所以成为人上人,除了他们本身就掌握了社会资源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比之其他的芸芸众生要高上不少。

    这才有无数人,寒窗苦读,就为了改变自己的出身。

    至于那些教习……如今竟一夜之间,有了官身,只怕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有了这个身份,也意味着他们在学里,有了老师的身份,即便是在学堂之外,也可扬眉吐气了。

    解缙没有回应,表现得就像是听岔了一般。

    这当然是因为解缙的心里极不情愿。

    可实际上,解缙耍了一个滑头,他故意表现出来的沉默,其实就是在等,等有胆子的人,跳出来进行反对。

    总算,还有人不负他的所望……

    “陛下……”有人大叫一声。

    此时,吴兴遭受打击,已是泪流满面,他悲怆地道:“陛下啊,不可啊……历朝历代,没有将杂学……奉为正学的道理啊……”

    他是实在没有忍住。

    在掐准了午时破庄子的时候,吴兴的脸色便已不对了,而现在……陛下竟开了这个金口。

    这还了得?

    这当真是刨根了啊。

    朱棣看着吴兴,顿了顿,才一脸狐疑地道:“此人是谁?”

    吴兴:“……”

    这吴兴好歹也是御史出身,脸皮还是很厚的,他刚想要掷地有声地回答。

    张安世却已道;“陛下,此人乃是张兴。”

    “张兴?”朱棣露出古怪之色,皱眉道:“张兴又是何人?”

    张安世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忙道:“对呀,臣也糊涂,这张兴是何人呢?”

    “陛下……臣乃……”吴兴急了,听到张字,他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出来。

    这不啻是朱棣和张安世一起联手刨了他的祖坟。

    张安世却立即道:“陛下,臣思来想去,好像朝中,真没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倒是有一个安乡伯,也叫张兴。”

    “这呢,这呢……”

    就在此时,勋臣之中,有人钻了出来,却就是那位正儿八经的安乡伯张兴。

    这个张兴,从前乃是燕山左卫指挥佥事,因为靖难,立了功劳,封了一个伯爵。

    不过在功臣之中,他排位很低,朱棣也不太看得上他。

    现在突然提及到了自己,能让自己在陛下面前露一脸,张兴哪里还犹豫:“陛下,当初燕山卫的张兴在此。”

    朱棣嫌弃地看了张兴一眼,眼神里大抵是,你来凑什么热闹!

    张兴讨了个没趣。

    朱棣道:“此张兴,非彼张兴,张卿家……既然他非安乡伯,那么此人是谁?”

    张安世道:“没听说过,也不知他怎的混进来的。”

    这一下子,把亦失哈吓傻了,立即拜下道:“奴婢万死,布置不周,万死。”

    朱棣没看亦失哈,而是道:“既是闲杂人等,此人就不该在朕的身边,更遑论在此大发议论了。”

    吴兴本就觉得这张兴二字,已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可哪里想到,朱棣和张安世可谓是坏事做尽。

    他忍着难受,连忙辩解道:“臣乃都察院……”

    朱棣却是一下子拉黑了脸,厉声道:“都察院,何来叫张兴之人,朕只知一个吴兴。”

    “臣就是……”

    朱棣随即就道:“冒认朝廷命官,可是死罪。解缙……”

    解缙战战兢兢的,道:“臣在。”

    朱棣沉着脸道:“朕来问你,百官名录中,可有叫张兴之人?”

    解缙还能怎么说,也只能道:“陛下,只有吴兴……”

    朱棣便道:“既没有张兴,此人却自称自己乃是都察院的人,冒认朝廷命官,这是何罪?”

    此言一出,文臣们寒心了。

    可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吴兴成了张兴,那么……吏部的百官名录里,就没有这个张兴了,按照礼法的规定,你得先证明自己这张兴乃是吴兴。

    可实际上呢,先要证明自己是吴兴,表面上很简单,实际的情况却满不是这么一回事,别人指认的不算,就算你拿你家族谱出来,实则却是没有任何效力的。

    你得有黄册,得有保人,得有诸多文牍。

    可吴兴此前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哪里找这么多文牍来?

    朱棣厉声大喝:“来人,将这张兴给朕拖出去,朕念他愚蠢,不予追究。可若是下次,还敢冒认我大明臣子,定杀不饶。”

    吴兴听罢,有些绷不住,他错愕地看着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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