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路规划 暗流激荡-《三国枭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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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盛午时,偏堂安静。
此刻,屋内只有赵枭一人在用膳。咀嚼萝卜丁的清脆声不断作响,便再无它音。
宽阔的堂室,也由此略显寂寥。
不过赵枭不感落寞,反是极其享受…
这片刻的独处。
陈宫、田畴,都随田丰去准备了。这次灭除青州反对派的行动,赵枭不能现身。既然他传出遇刺的消息,自也不能与众族长会面。
不然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他,定会气得青州世家跳脚、彻底与之决裂。都没打算灭掉治下所有的门阀,那就别让双方心生迹隙。反正大戏都唱了,演全套些也不会多费力。
再者,近日赵枭各种军事行动已锋芒毕露、风头确实太足了些。此刻外传遇刺负伤,不消也是个极好的转变开始。他,该藏藏了…
灵活运筷游走,赵枭夹起一条酱鱼,他紧盯着这鱼、喃喃道:“鱼啊鱼啊,你在水中,为何会被陆地上的人所捕捉?你若潜藏海底,还会被网到吗?是也!人生就如这酱鱼。”
“该露的时候要露,该潜的时候也要潜。”
“越是吸引注目,也就越危险呀!”
稍稍感叹,赵枭将鱼一口吞下。稍一咀嚼,只感鲜嫩多汁、甚是可口。中俊枭雄细细品味,莫名的笑了起来。在长期高强度的征战下,他的精神已然绷得很紧。片刻闲暇…
都会感到由衷的幸福。
又吃了几方红烧墩肉,微微有些饱腹、赵枭拿起案边端放的青竹简阅览起来。这竹片上记录的,是他回到幽州该做的一些大事列表。
一,督促军武天机阁解决运粮折损的问题,虽徐州暂不图谋,但在今年秋收前,青州驻军的粮食供应还全靠幽州大仓。三四成的运输损耗实在太高,最多损两成,这是底线。
二,实现诺言,免尚武郡赋税三年。
三,与步练师大婚。既然现不适合在青州抛头露面,那么完婚地点自当改变。再者,从幽州起家、在那娶妻,也是不忘本的体现。
四,安抚半岛七国。此次兵出幽州,赵枭本部嫡系基本没太大损伤,牺牲最多的就是沦为攻城卒的仆从军。既其臣服,亦该施恩。
五,与鲜卑迦克西部联姻,巩固联盟。赵枭现有宝勒尔托雷、步练师、大桥小桥,本是不缺女人。但联姻并不是出于需求,而是政治。现赵枭领土大而疆界长,守军虽够…
却还是不够充裕。
在这种时候,能多一股助力那都是极好的。再者,通过这些年的整合,迦克西已然成为鲜卑最强之部族。虽还未替代鲜卑单于,但差得也不远了。其帐下十万户,人人善骑。
用来牵制并州、驱赶匈奴,都是上佳之选。
除却五大条,其余小节也是密麻。拜访郭勋卢植,请两尊望者出仕、作为吉祥物坐镇冀州青州。建立民乐天商阁,再组织一个科研机构,专门搞民间日用品、上位奢侈品…
还有专业的御用商队也要组建了。十常侍被诛灭后,中央宦官的钱财支援已经断了。仅凭基础赋税,赵枭养不起这么多兵、更何况他还要扩军。财政府库,不盈难以心安。
除此外,还有太多太多。
想来,就令人感到很是心累。
“唉,还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
“徐牧!你等为何发兵围我庄堡?!”
“莫非,你等全都投靠赵贼了?莫非,你等全都忘了我们昔日的情谊了么?!”
北海郡郊,张家府庄。
此刻刚至傍晚,垂落的夕阳散发出迟暮橘黄色残光,使世间山河看起萧索黯然。与悲戚氛围相对应,现张家家主张隽、面上尽是惊骇之怒。其高立墙堡,竖指庄前豪族联军。
暴喝道:“汝等还尚存一丝廉耻么?!”
“前日,我等还在徐家商论如何抵抗赵枭,这才隔多久?!不足两日,你们就倒戈相向了?你等如此趋炎附势、背信弃义,只会被外敌逐个击破!若不想衰亡,就速速退去!”
“否之,我张家一倒,青州世族则更难在赵枭势下生存!你们的日子只会愈来愈难过!待到苟延残喘之际,再悔恨过去就晚了!!”
此声含怒,传遍庄堡。
护墙上胆怯的守卫闻言,只觉得主家很有底气,不由个个昂首挺胸、不复颓态。
然而,无论他们意志再顽强,也改变不了今日被灭之宿命。只见庄外万余甲士听声,面不改色、仍在进行着攻堡准备。那一具具高大弩车上弦装箭,巨大箭锋反射残阳光泽。
那一根根攻城锤剥去油布,前端的黑铜撞头硕大椎尖,无疑,能裂钢碎石。
不过一扇沉重堡门,弹指间可破矣。
在族下私兵准备之际,各家主事也没闲着。一干族长安然立马,面上毫无愧色。他们嘴皮飞速磨动,隔着堡墙、与张隽遥相对骂。
“张匹夫!你莫要以为站在院墙高处,就似站在道德顶端!指指点点,你也配?”
“是也,吴家主说得甚是有理!嘿,我老郑平生就最瞧不起你这般虚伪之徒!满口道义廉耻的,不说你,还就真当自个是圣人了?”
姓郑的敦胖族长满脸肥肉,朝墙头投去不屑的目光、冷冷道:“不错,我等先前都有抵触赵侯爷之心,但…那也仅仅是因为流言蜚语!司隶传来的风评,误导了我们的主观。”
“而就在昨夜,我等亲眼见到了赵蓟侯的军队…那叫一个恢宏强大!能驾驭如此大军,想必侯爷他定是世间罕见之明君!那定是…”
“宅心仁厚,英明神武,伟岸超群!!”
恭维之声落下,别说张隽无言以对,就是肥胖家主身旁的一众族长…都有些脸红。
能把畏强攀高,说得如此超凡脱俗…
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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