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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没进去，没跟他打照面，而是隔着玻璃窗观察他的反应。

    董强伏在妻子冰冷的尸体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的行李就扔在一旁。

    很明显，一下飞机他就来了这里，家都没回。

    令人更觉得奇怪的是――李雪的家人。

    他们接到了认领尸体通知，却一个个推说自己很忙，没时间，叫他们把尸体扔了喂野狗。

    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一尸两命，就这么没了，家里人非但不伤心，却连尸体也不愿意领回去，亲情淡薄到如此地步，令人发指。

    董强趴在冰冷的尸体上，哭成泪人。

    方兴和于新在一旁劝了很久，他才勉强收住眼泪。

    “警察同志，还有什么是我能为小雪做的吗？”

    方兴把他带到旁边的会客室：“简单跟我们说一下你妻子的情况吧，尸体在我们这儿放了都快十天，你怎么才来？”

    董强刚刚忍住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警察同志，小雪她……”

    “我……”

    更咽的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于新给他倒了杯热水：“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现在我们不能确定你妻子是自杀还是他杀，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

    董强接过杯子，捧在掌心里，开始回忆他和李雪的点点滴滴。

    “我和小雪是在一家饭店认识的。

    她家里人给她订了婚，是个又老又丑的瘸子，比她大十三岁，家里人为了丰厚的彩礼，硬逼着她嫁给那个老东西。

    小雪不甘屈于命运，趁天黑家里人都睡熟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她身上没有钱，就一路打工一路往南跑，后来就来到了海城。

    她家里人开始的时候还到处找她，追查她的下落，慢慢的，随着小雪的失踪，他家里人还要忙农活，就不再管她了。

    小雪没文化，就找了家餐厅，在里面做服务员。

    她眼里有活，又勤快，嘴也甜，大家都很喜欢她，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她的。

    我们很快坠入爱河，自然而然结了婚。

    我妈嫌弃小雪的出身，但因为我坚持，她也没再说什么。

    结婚后，我和小雪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但很开心，我们住的房子很小，三十七平，家里还有老人，很不方便，我想外出打工挣钱，换个大点儿的房子，给她更好的生活。

    但我没想到的是，竟然等到了她的死讯。”

    董强整个人都陷在哀伤里，眼底猩红一片。

    于新问他：“李雪怀孕了，三个多月，你知道吗？”

    董强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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