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壁脚-《我我我讨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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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季姝仪的座位上直接拎起对方的书包,女生只来得及仓皇尖叫了一声。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她走出教室,来到学生稀少的走廊,利落地打开了季姝仪的书包。

    对着漫天瓢泼的大雨,从五楼倒下去。

    最后连同书包一起,扔进了雨里。

    .

    “——我靠!”

    对面教学楼,因为下雨没打成球的周常烨正好趴在走廊上,目睹了全过程。

    “哈哈哈哈哈草,谁这么缺德?

    玩高空坠物啊!”

    他一嗓门,走廊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对面是高二楼吧?”

    “挺狂啊,还没高考呢就开始撒卷子。”

    对面楼下的花坛里,橘红的书包和的白花花的课本卷子散落了一泥地。

    五楼的走廊上起初站着一名女生,很快有几人忙赶出来,纷纷扶着走廊栏杆往下看。

    隔着一栋楼都能感受到那小学妹的愤怒。

    “谁呀?

    这是考试考崩了?”

    简言辞刚从任课教师办公室出来,被几个男生一招呼:“简神,等等雨停了去不去打球?”

    “行。”

    简言辞笑了笑,“你们现在就开始等了?”

    “不是,我们都在看对面学妹扔书包,就那个——”周常烨边看热闹边指,忽然惊住,“我靠,哥你过来看看,那不是那个学妹吗?”

    “叫司什么来着……”

    隔着雨幕,简言辞看见对面走廊上站着的短发少女。

    纤细的一小只,孤零零地站着。

    即便看不清脸,也大概能猜到她是什么表情。

    很久以前。

    也是这么一个下雨的天气。

    废弃的烂尾楼,伴随着少女惊慌短促的尖叫,有男生被人从二楼楼梯的顶端一把推下。

    二十多个台阶,男生滚到底的时候,全身上下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处。

    浑身的泥沙,校服上,育阳中学橙色的校徽图案浸泡进了泥泞的雨水,

    当时简言辞正按熄烟头,低首剥了一颗糖含着。

    听见动静,从阴影里出来。

    男生认出他身上的四中校服,吐出血沫,挣扎着朝他伸出手:

    “同,同学……”

    简言辞垂着眼,问得礼貌:“你怎么了?”

    “你……帮一下我……”

    简言辞没有回应男生,反而抬了抬眼,显然是对推人的那个比较感兴趣。

    台阶上,少女一头自然卷的蓬松长发乱着,身上也穿着橙白的育阳校服,正远远地往这边看。

    她已经推了人,巴掌大的小脸被吓得苍白,浑身紧绷,表面却仍维持着镇定。

    也没有逃。

    挺敢的。

    .

    写检讨肯定是少不了。

    这回连年级主任都被惊动了。

    班主任沈东辉正好抓典型,气得当即开了一场和睦共处的班会,两不偏袒,勒令俩闹事的小孩一人写一份检讨。

    整整三千个字,司谣连熬两个晚上,才顶着淡青的眼圈把检讨书交给沈东辉。

    她写检讨是因为扔同桌的书包。

    季姝仪则比较严重,是因为偷拿东西。

    好巧不巧,书包被扔在楼底下时,小团体二人组忙不迭地帮季姝仪去捡,居然在一堆东西中找回了自己丢失已久的mp3和手串,还有一些别的小东西。

    不是非常值钱,但三人坚固不化的友谊墙遭到了致命塌陷。

    司谣也换了同桌。

    是个戴眼镜的女生,一年四季梳着马尾,叫陈静静,人如其名,不太爱说话。

    一周很快过去。

    即将放清明假的周五放学,司谣正趴在课桌上,抬头抄黑板上布置的作业。

    教室里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散了大半,安全委员郑宜宁收拾完书包,过来问:“司谣,今天还是你锁教室门吗?”

    “嗯。”

    “好那我走啦,拜拜。”

    今天她要去跟那个齐叔叔吃饭,但司桂珍还在开教研会,所以要等很久。

    教学楼内的灯一盏盏熄灭,司谣收拾完书包,去上了个厕所。

    刚洗手出来,还没走出多远,她脚步突然顿了顿。

    好像听见了一点什么响动。

    四中的每层楼都有男女生厕所,但两个厕所之间不是紧挨着的,而是嵌进了一间窄小的拖把间。

    此时此刻。

    就从这间拖把间里,传出了点诡异的响动声。

    一个女生在说话,非常黏黏糊糊的语气:“你不要……”

    “这都几点了……反正又没人。”

    男生的声音。

    司谣缓慢地扭过头,大脑空白地僵滞数十秒。

    忽然,她连手上的水珠都忘了甩,动作僵硬在半空中,表情如同撞鬼。

    什什什么东西?

    !

    奇奇怪怪的声音还在继续。

    司谣连耳后根都是红的,滚烫,讷讷了好半晌,想从这片焦灼空气逃窜出去的前一秒——

    耳朵忽然一凉。

    有人从后面伸过手,掩住了她的双耳。

    司谣被吓得差点弹起!

    一瞬间连头皮都是麻的。

    像只受到惊吓的仓鼠,半举着刚洗完的手,一动不动。

    全世界的声音都被遮住了,只有鼻间嗅到了点那种清新的洗衣剂味道。

    就在司谣紧张快到极点的时候,对方一侧的手指松开了点。

    然后耳边是男生干净而润泽的一声——

    “小同学。”

    可能是为了不吵到人,他的气息很轻,扫过了她耳后炸起的绒毛。

    语调慢慢地说:“在偷偷听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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