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常英知道穗穗的性子,跟她犟是没用的。 翠芳能感觉到穗穗此刻的不安,走去和她肩并肩的坐在一块,安抚道:“乐宝,在我们心里,从没把你当过别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的心尖尖。” “乐宝啊,其实不止我们待你好,太后娘娘这些年也一直在关照你的,当年我刚接到你的时候,听国公夫人说,娘娘生你时难产,接生嬷嬷问保大还是保小,是娘娘,她拼了命也要把你生下来啊。” 穗穗震惊的同时,心里立马产生了共情,因为她生三个孩子时,对生产之痛有深刻印象。 难产那可更是折磨人,尤其当接生婆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那可真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旦选择保小,母亲就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翠芳感慨道:“说起来,你们母女二人也是命途多舛,娘娘为了保全你,生下后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让暗人秘密送你出宫!” “当晚,我和你爹连夜从京都出发,隐姓埋名,辗转来到这里,为了不让人怀疑,以夫妻之名共同抚育你,生活至今,已是二十余载。” 穗穗奇道:“您和我爹……不是夫妻?” 翠芳看向常英,颔首道:“我是国公府,也是太后娘家管事的仆从,你爹,是叶府最忠诚的侍卫。” “叶府?”穗穗抓住关键点:“叶府,可是我生父的姓?” 常英点头,“乐宝,你是前左相之子叶谨唯一的女儿,当年,太后娘娘和叶少爷刚成亲不久,叶府上下,就被查抄。” “当时太后已有身孕,少爷为了保全你们,决意修书和离,后来果不其然,叶家……九族男丁、和近亲女子全被抄斩,支系旁落的女子,也全部被贩卖为奴,永生不得回京都。” 穗穗惊道:“也就是说,叶家不管近亲、远亲,男丁全部被杀,只有少部分远门亲戚家的女子,才活了下来?” 翠芳点头,“那天,断头台的血,几乎映红了半边的天啊,数也数不清的人头和尸身……” 穗穗不禁打了个寒颤,娘说的那场景,她不敢去细想,“叶家到底犯了什么大过错,竟至于此!” 常英沉了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至于那其中真相,恐怕只有先帝和当今太后娘娘知道了。” 穗穗蹙眉思索,“爹,既然如此,我为何会在宫里出生?” 常英说:“传闻说,太后年少时,喜好男扮女装,出门去游玩,当年因缘际会,太后先后与叶少爷、先帝结识,成为好友。” “叶家出事后,先帝以好友之名,把太后接进宫里照料,没过几个月,你就在宫里出生了。” 穗穗一听这话,就知老爹已经说的很隐晦了,当年的真相,只怕更残酷。 她基于常情的猜测,皇帝为了夺到太后,费尽心思的派人查出叶家,脑汁绞尽的安罪名! 翠芳接着英子的话说:“宫中毕竟是尔虞我诈,是非最多的地方,更何况先帝把太后接进宫后,就百般尊荣的待着,太后担心你在宫中遭后妃毒手,所以只得连夜安排暗人送出来,另外找个孩子代替你。” 这不是正应了那出“狸猫换太子”么。 穗穗在脑海里隐约想象出那样的画面,红墙青瓦的深宫中,里面是刚经历生死的妇人,外面是为了换走婴孩提心吊胆的宫人。 她不敢想象,在那样的情况下,那妇人又是怎么样强打精神,竭尽心力的为孩子去谋划、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