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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如同黑夜里掉落在水潭中的一粒石子，激起一阵刺骨的寒意，直达心底。

    叶诗情眼底的不可思议夹杂着慌乱，她指尖颤抖的伸出去，却停在半空中，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些年没有叶沐闻在身边，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你以为自己回国，就真的能帮他分担什么吗？”他摇摇头，眸底的嘲讽更甚，“你果真还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啊，一点都没有长大。”

    说着，他抬手落在叶诗情的头顶，颇有一副诱哄小孩子的心思。

    “啪！”

    叶诗情打掉他的手，声音哑然的，仿佛病了几天一样。

    “苏墨寒，你答应过我，在没有调查清楚湘姐的过往前，不对我哥动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看着我们一家人都给湘姐陪葬是吗！”

    他的沉默，反倒让她心底的慌乱再度激升。

    “湘姐那么好，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混蛋的弟弟！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湘姐报仇，可到底是你当初没有陪在她身边。她经历过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你的负罪感！”

    她眼底充满血丝，目光灼灼的凌迟着他，“苏墨寒，你真可怜！”歇斯底里的一番话，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最后只剩下浅淡的呼吸声。

    苏墨寒瞳孔中的平静逐渐被打破，内心深处不容置疑的防线临近爆发的边缘。

    “你说的对，我是为了自己。但你呢，逃避不面对，不也是在为了给自己找借口，用内心脆弱，来掩饰？”

    他翻身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发丝下的暗影，遮住了眼底的暗沉。

    “六年了，你都走不出来，在等什么？等一个人告诉你，你没错，错的是其他人，而你，只有你是唯一的受害者吗？”

    说完，他缓缓起身，离开卧室，再关上房门的刹那，他瞥见那憔悴的小脸上喷涌而出的泪水，却毅然把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隔绝在厚重的墙壁之外。

    一墙两隔，他在外能听到近似生理性的抽噎，那不是哭，真的伤心是不会哭泣的。而他，整夜无眠站在外面。

    有些路，从来都是单行道，谁都不曾与谁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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