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天火焚金,灵种机理(4K)-《诸天:开局越女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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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策冷咬了一口包子,感觉味道不错,韭菜馅里混着猪油渣的香气在舌尖绽开。蒸屉腾起的水雾漫过她素白袖口,将远处冲天而起的赤金霞光晕染得如同泼墨。

    茶寮东侧卖椒盐酥饼的老汉突然撂下铁铲,沾满芝麻的手指戳向西南天际:“瞧见没!楚蛮子府上冒青烟了!”

    蒸笼后探出三颗汗津津的脑袋。

    “哪里是青烟?”卖糖画的妇人把铜勺往石板上一磕,糖稀拉出的凤凰尾羽顿时崩裂:“分明是炽焰燃烧的赤金色泽!那楚质子平日里耀武扬威,指定是遭了天谴!”

    “可不是嘛!”蹲在茶寮角落啃羊蹄的挑夫突然蹦起来,油渍斑斑的短打前襟在风里哗啦作响:“大秦圣朝,天子贤明,岂容这等外邦蛮夷在我都城撒野,定是上苍有感,降下天火惩戒。”

    茶寮里忽然静了半息。

    卖包子的胖妇人掀开第七层蒸屉,韭菜鸡蛋的鲜香混着幸灾乐祸喷涌而出:“该!上月楚商故意把白面价格炒高,可不就是仗着骊陵君撑腰?“她油亮的手指戳着竹匾,“老天有眼!”

    “未必是天灾。”倚着门框嗑瓜子的绸缎商眯起眼,想起了早间游街示威、叩府问罪的监天司官吏,以及因骊陵君一番亲民表演而化解的舆论危机:“也可能是朝中大人物们的博弈波及……”

    “管他是天灾还是人祸,反正楚人倒霉了,咱们秦人心里就舒坦!”

    挑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手中的羊蹄在空中挥舞,就像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

    卦摊前的白幡随风飘动,瞎眼相士摸索着将“铁口直断”的布幌卷起,竹杖点过满地卦钱:“离火焚金,兑泽生变……”

    他沙哑的吟哦混入骤然喧闹的市声,“三日后必有瑞雪洗街,诸位早备木盆接福啊!”

    绸缎商突然大笑:“接个屁福!楚人霉运倒是接了一箩筐!”他甩出枚银角子砸在卦摊上,“给爷算算骊陵君能剩几根骨头?”

    夜策冷拭去嘴角油渍,青铜罗盘在袖中无声运转。她看见卖花女拎着的竹篮里,晨露未晞的茉莉突然绽放异香;茶博士肩头搭着的白巾无端染上青灰纹路——这些都是“太虚之气”散逸出的灵华。

    “老板娘,再来两个包子,要芫荽馅的。”她递出铜板,同时扫了一眼街对面。

    那里,一名身着粗麻布衣的矮壮花匠,正背着个装着剪刀的箩筐,筐里的几枝残菊斜指上方,喻示着任务已圆满完成。

    蒸屉掀起的白雾里,质子府方向的霞光渐次坍缩成墨色云絮,恍如有人在天幕泼了碗放馊的蛋花汤。卖糖人的老妪突然指着天空惊叫:“快看!楚人的冤魂化成乌鸦了!”

    数百只玄鸟正在云层间盘旋,每振翅一次就洒落星屑般的灰烬。

    挑夫们纷纷摘下斗笠去接,说是能祛除晦气;绸缎商却掏出绢帕掩住口鼻:“晦气?这不就是骊陵君府烧化的金漆玉粉么!吸进肺里小心折寿!”

    “呸!折寿也是折楚人的寿!老子巴不得把这些蛮子的骨灰扬到渭水里去!”

    随着挑夫这声恶狠狠的咒骂,街市上骤然爆发出一阵快意的哄笑,远处却飘来巫傩祭歌的残韵,夜策冷知道这是楚人门客在收敛尸骨,但满街秦人早已把丧钟听成了凯歌。

    无论是摊贩还是行客,都仿佛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火中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快感——毕竟,自骊陵君入秦以来,还从未有哪一刻,能让他们感到如此扬眉吐气。

    夜策冷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眼角余光瞥见那名花匠已趁乱混入人群、渐行渐远,忽又有个赤脚孩童举着焦黑的玉扳指狂奔而过,身后追着七八个嚷着“见者有份”的闲汉。

    她知道,骊陵君的死只是一个开始,长陵的风波远未平息,当赵青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拦阻在前的一切都将会被彻底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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