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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惊白的脸色一僵。

    陆修自顾自接着往下说：“如果你觉得这个目标在安全范围里，早就一群人进来了，之所以只派进来三个人，正是因为你觉得目标可能很危险，就算死也只死三个，我说的没错吧？这三个人的异能应该是擅长逃跑的类型吧。

    但结果出了意外，你却让他们全都进来了，你不觉得这和你最初的决定相反吗？”

    “这……这，没办法，没有拦住他们。”方惊白轻声道。

    陆修摇了摇头：“不是没有拦住，一开始你就应该联系A级异能者的，在我提醒的时候，你不觉得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没有拦住他们的资格了吗？需要联系A级的情况必然是三个队员死亡，而你默认等待则是估算敌人无法致死三个队员的情况，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给所有人下达了错误信号了。”

    方惊白沉默不语，瞳孔颤动，深受惊吓。

    “当然，之后你还有阻止的机会，你可以拦住他们，用最极端的手段，哀求也好，以死相逼也罢，你是能拦住他们的，但你没有那么做，你的觉悟还不够，亦或是心存侥幸？”陆修顿了顿：“不对，是自欺欺人，从那时候你就开始骗自己，觉得大家能应付这个敌人对吧？”

    方惊白：“不，不是的。”

    陆修：“那为什么不阻止。”

    方惊白：“……”

    陆修：“现在还有机会，你现在追上去，强行拦住他们也是可以的，拉下老脸来跪在他们面前，自残、哭诉，用尽一切手段拦住他们，甚至拼死攻击他们，削减他们的必要战力，让核心无法战斗从而使他们只得撤退。拦住他们的方法还有很多，只要你有这个觉悟。”

    陆修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他已经用最极端的方式去逼迫一个人了，揭穿所有的伪装，拷问他的真心，将正确的道路指给对方看。

    即使正确的道路布满荆棘，无比痛苦，选择了这条路必然丧失尊严威望，丧失尊敬，必然背负无可救药的疯癫之名，但只要他做出选择，就可以避免最坏的结局。

    方惊白的呼吸变重了，他盯着地面，像是要把岩石看穿。

    过了几秒，他挤出生硬的笑容，断断续续道：“可能……真的和他们想的那样呢……可能我们处理的来？即使打不过，但有这么多人在，救出他们总没问题吧。快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方惊白走过陆修身侧，朝深处跟了上去。

    一切如陆修所料，要选择最正确道路果然很艰难。

    这就是人性呐，陆修甚至可以大胆断言，即使自己和对方说可以预知未来，他也不会相信的，他并非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而是将希望寄托在渺茫的可能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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