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敏感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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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爱书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沸了,他想站起来冲过去把那大个子男人踢翻在地——他就是这样对待欺负小花的小黑的。可是在他即将冲出去的瞬间他突然没胆了。他的胆量仅够让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尖石,使足了劲对准了那男人的大屁股狠狠地扔过去。
“哎呦!”大个子男人叫起来,钱爱书不敢再看了,爬起来撒腿就跑,玉米杆子被他撞得东倒西歪。背后,男人破口大骂。女的也在骂,这让钱爱书很纳闷。
跑到河边,钱爱书心想,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们了,见到了也不认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很快就会忘记。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他想错了,有时候自己觉得八竿子挨不着边的人,却跟你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是过了不知道是两天还是三天,依然下午,钱爱书牵着牛在河边转悠。转悠到汗流浃背的光景,他就又把牛往河里面一赶,找歇凉的地方去了。
钱爱书另外去了一块玉米地——实际上,他已经忘了两天或是三天前发生的那件事,他不过是要找一块绝好歇凉的玉米地,理由很客观。他把拉扯下来的叶子细心的铺整好,然后躺下去。
被汗液浸透的短衫粘着背,跟玉米叶子贴在一块有股凉意透过背脊,热气顿时就解了一大半,然而还是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蚀。倦意搞得钱爱书稀里糊涂的,但是稀里糊涂的并不说明他的听觉和视觉失效了。这次的声响来得暴躁,没有隐讳。他睁眼看到不远处玉米杆子在动,中间的杆子朝两边闪。而中间被分开的空间一直弯弯曲曲的向前移动,象一条蜿动的蛇。
“蜿动的蛇”在钱爱书左侧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这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有个男的,是钱家坳的村秘书,有个女的他不认识。那女的手里拿着一把黑黑的镰刀,她弯腰,挥起镰刀,刷刷几刀就割倒了一大片玉米腾出草席大的一块空地。女人把玉米叶子割下来,铺在地上,她做这些的时候,村秘书一直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没声没响,接着把上衣褂子褪掉了。
“到你了。”村秘书说着,伸手要去拉女人的褂子。
“不怕红豆她爸知道?”女人的脸微红,双手象征性的挡在胸前,挑衅的问。
村秘书怔住了,老脸皮扭了扭蹲下身子,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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