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若如初见-《离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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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曦暖,散了凉意,日照浮沉点点,扬落在窗边,紫色的纱帘,无声飘扬。

    单黎夜悠然的睁眼,平静的目光在周围轻扫一圈,紧皱了眉。

    房间?床?

    她回到了龙怿山庄。

    扯开左侧衣襟,鞭痕虽触目惊心,却已不似昨日那般疼痛,再继续往下滑,左臂上的刻字,痕迹开始隐淡。

    那个少年……

    房门自开,一抹黄衣轻盈而入,这个叫玉儿的黄衣女子是从小跟随温轻兰的贴身侍婢,有很大的份量,庄中小一辈婢仆都会称她做玉姑姑,单黎夜也不例外。

    玉儿见她已醒,担忧道:“小姐身体可有不适?要不要请大夫再来看看?”

    单黎夜摇首,慢斯条理的把衣衫扣好:“安晨呢?”

    玉儿眉头紧了紧:“昨日安晨带小姐私自出庄,让小姐身陷险境,夫人很是不悦,他挨了几板子,被安排去了庄主身边,日后若小姐有什么事,嘱咐我便可。”

    “这件事,和安晨无关,我闲庄中闷,是我自己想去外面看看。”但她这点可怜的解释,没人愿意详细探究。

    安晨在龙怿山庄十年,不曾对以前的龙若灵有这么上心过,自从从大将军府回来之后,安晨忽然对她的关心加倍,常常与她会面,又刚巧出庄遇刺,难免让人奇怪,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以为杀手是安晨一手安排的。

    也许正是因此,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温轻兰才会把安晨调走吧。

    玉儿想了想:“夫人很是担心小姐,近些日子,小姐还是在庄中养伤为好。”

    夫人担心?不见得。

    好好养伤便是监禁。

    无论她怎么问,没人知道她为何会被人追杀,安晨查不出来,温轻兰也只让她多加小心,没事别乱出去,还说她那个父亲在外游走不着家,有几个仇家也是正常。

    总之,有点奇怪。

    龙怿山庄的庄主,她名义上的父亲,单黎夜至今未见过,听说常年在外跑生意,四处傲游,很少回来,龙怿山庄,一直是庄主夫人温轻兰做主。

    安晨只是个小小护卫,没多大决定权,既然主动担责,惩罚必不可少,这一离开,没个半载她怕是见不到他了。

    单黎夜心不在焉,唯一的熟人不在,她变得很没安全感。

    玉儿盯了她受伤的肩甲片刻,有些不安,安晨抱人回来时,她替其清洗伤处,虽除了肩甲,其他衣物完好无整,但怕就怕在,万一这事若是安晨——

    根本不敢想象!

    玉儿一直知道安晨对小姐特别关注,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得见小姐肩处痕迹,玉儿没有声张,将此事埋了下来,哪怕是庄主夫人都没有告诉。

    以前的小姐性子冷清,不爱与人交流,没什么贴身之人,其日常生活起居都是玉儿一手照护,温轻兰担心她是假,玉儿担心倒是真情流露。

    而现在的小姐……

    回神后,玉儿娴熟的摆弄着餐碟,将她以往最爱吃的食物摆在最前面,然后皱着眉,试探性的问道:“小姐最近与安晨倒是走得亲近了些,昨日,安晨到底带小姐去了何处,可有人对小姐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单黎夜想起昨夜那少年的轻薄,玉儿替她料理鞭痕伤处,想必看见了少年故意留下的轻薄痕迹……

    想起来就可恶!

    玉儿见她面色突变,心中复杂,轻声告诫道:“小姐年幼,不知人心险恶,日后要多提防些。”

    单黎夜点头,忽然有人嘘寒问暖关心着她,她竟莫名有些撼动,这是之前很少有过的。单黎夜仰起头,笑意斐然的望着高她一倍的黄衣女子,轻描淡写道:“玉姑,你放心,我没事,以后安晨不在,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出去了。”

    “小姐。”玉儿很是无奈,想到什么,又道:“庄主在外收了名弟子,取名龙云,云少爷是庄主唯一的弟子,一直住在外头,庄主听闻小姐在将军府出事,一直有些担忧,便决定把云少爷遣来庄上护卫小姐周全,云少爷今日刚到,小姐与云少爷年岁相差不大,若是觉得待着无聊,可以同云少爷作伴相玩。”

    单黎夜奇怪:“他只是父亲的弟子,玉姑为何要叫他少爷?”

    “庄主早说过要收云少爷为义子。”玉儿解释:“只是庄主在外游历,还未认子上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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