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吃饭的话,等会儿就不好看了。” 他半眯着眼睛,深灰色的眼眸在油灯下闪着柔和的微光。 “什么鬼,说人话好吗?” 这好像是零从山上打回来的野鸡,外肥里嫩,被盐腌过以后很香。 “最近气候变了,麦子一年只能熟一次哦。” 他今天话好多,说起来,他声音还怪好听的。 像...上次从图书馆废墟里找到的那本言情小说怎么写来着? 哦对了,像大提琴一样。 虽说我见都没见过那玩意儿就是了。 “新的鸡圈我已经建好了,很大,以后你们每天都有肉吃了。” 这么好吗? “播种机也维护好了,书架上有相关的书,你们有空的话去翻一翻。” 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无情的混饭机器。 “一定要记得,定期检查围栏。” “夜里尽量不要出去,就算出去也要带好武器。” “千万千万,不要单独出门哦。” 这个家伙今天好啰嗦啊,更年期到了吗? 不过他要是每到更年期就做这些好饭,那我希望他天天更年期。 “嗯,虾很好吃,汤很好喝,米饭很香,里脊很甜。”吃得好饱,我靠在椅子上,对着零竖了个大拇指,“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一个一百分吧。” 梓怎么还在吃饭,话说她那个姿势真的吃得上饭吗? 都快把头埋到碗里面了。 “呼——” 人吃饱了,就会胡思乱想。 就会想些倒胃口的事情。 比如说那个庇护所里面那些骨瘦如柴的孩子,比如说那群在庇护所门前跪着乞求收留的老人,比如说那些被污染到发黑的麦田。 比如说那首歌,比如说那个差点猝死的女科学家,比如说,在这里大口吃肉的我们。 父亲从小就教我,不要勉强自己,看清自己的斤两。 而我,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但父亲死了,我亲手扣的扳机。 我很确信,在他死的那一瞬间,表情是释然的。 我长大了。 也许,我是说也许,我是时候,承担一点责任了。 “你怎么这么懒啊。” 已经洗完碗的零拿着抹布,在我面前擦着桌子。 我看着他再怎么被太阳晒也不会变黑的后颈,忽然想到。 那瓶药剂,就在梓的口袋里吧? “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啊。”零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捏住我的眉心,“小疯子。” “啧。” 我甩开他的手,“烦死了!” 闲的没事就骚扰我,没看这里正在想事情吗? 话说阿梓啊,你那碗饭快扒拉半小时了,咱吃不下别吃了好吗? “啊,对了。” 零终于把厨房打扫完了,他出来,坐下,随手丢给我一个小物件。 “我在你老家找到的,上面是你吧?” 一个,小小的挂坠。 古铜色,铁链子,弹簧已经有点生锈了,打开时能听到略微刺耳的杂音。 里面是一家三口,父亲,母亲,我。 那时的我还很小,父亲还在创业,家里没什么钱。 这玩意儿是那时候,父亲带我们一家三口去隔壁公园玩的时候,从一个路过的商贩那里买的。 还挺贵的,二十块钱呢。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小破孩,有点嫌弃。 我小时候怎么这么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