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桑槐-《永远是男配的我只想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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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枯荣,彼岸谁人还?

    门上的狮环还在,想必她还没到落魄的那些年。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敲了门。

    敲了十三下,很早之前养成的坏习惯,在某些地方这么做会被打。

    “谁啊?”

    慵懒的女声自那边响起,大概刚起床。

    “我。”

    “你是谁?”

    “旧人。”

    “我不信。”

    “你认识过那么多人,为何不信?”

    “我认识了那么多人,为何要信?”

    “凭我带的两坛酒?”

    “什么酒?”

    “好酒。”

    “酒在哪?”

    “树底下。”

    “哪?”

    “东面。”

    “...进来吧。”

    门开了,她撑着油纸伞,披着散发,打了个哈欠。

    “铲子在墙角,自己挖去吧。”

    她转身,给我指了个方向之后,便进了屋。

    我叹了口气,随她一起走进那间青瓦房。

    “你好歹给我一件雨披。”

    这雨披大概是她十岁之前用的,我穿上它,活像一个粉衣的雨夜杀手。

    凑活着用吧,我从煤房里拿出铁锹,走到大槐树下。

    冒犯了。

    我心里道了句歉,找到最粗的那个枝干,向下挖去。

    多亏了这场雨,土质变得很松软。

    早就该挑雨天来的,往日被这树所护着的土,又硬又黏。

    现在只是黏。

    三刻,四刻,五刻。

    终于挖到了。

    我将那个木箱子周围的土清了清,随后将铁锹打进木箱底下,往下一敲,在地底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老物便露出原貌。

    这是她父亲在她出生那年埋下的梅酒,在她父亲死后,便被人送进了记忆的尘埃,她记得这坛酒的存在,却不知道它的去处。

    这个酒坛很重,大概四五十斤。

    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抱进屋子里,放在那张实木圆桌的正中心。

    挖下的坑我还留着,木箱的盖子我也没关。

    这酒喝完,我会再用这个坛子酿上几曲新酒,将它重新埋进那个坑里。

    那样的话,下次我来时,又会得到一坛好酒。

    “饿了。”

    我脱下雨披,对旁边刷着牙的女人说。

    她刚才大概是睡了场回笼觉,现在依然睡眼惺忪,脸色糟糕。

    “等会儿。”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她充满牙膏沫的嘴里蹦出来,难以想象这种家伙会和我聊得来。

    她回头,拿起杯子漱了口,又凑到脸盆跟前象征性地抹了把脸。

    “还真给你找到了。”女人擦干脸上的水渍,“你认识我老爹?”

    我摇了摇头。

    “...算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你看着来。”我走到木桌前,打开坛口。

    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瞬间给这间朴素的屋子装饰了一股朦胧的白雾。

    “馋了。”

    她轻嗅两声,赞同地点了下头,当即便从冰箱里取出一袋熟肉,走入厨房。

    半刻钟后,肉香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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