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他确实在干涉着别人的选择啊。 想见到更多的笑容,想不计一切的,不顾未来的,拯救一些真切的人,挽回一些无可奈何的事,不正是他在这次难得的假期里唯一想做的事吗? 所以,他要怎么想,才不会错呢? 所以,他该怎么做,才能对呢? 他冥思苦想,苦恼万分。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被提出了无数次。 其实他早就得到了答桉。 但这一次,唯独这一次。 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他想。 之后会好好向自己道歉的,所以,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骗一会儿吧,拜托了。 他第一次说服了自己,于是,他低下头,露出比任何人都灿烂的笑容。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尽管,或许,可能。” “我永远都没办法真正地救回哪怕一个孩子。” 他睁开双眼,眸中带着悲悯。 “但是我仍然,能像正常人那样,爱着别人。” “对不起,阿清。” 有那么一瞬,季清歌的表情是凝滞的。 短暂的困惑,片刻的窒息,久违的痛苦。 这些天,断手,碎骨,皮开肉绽,都不及这一句真言割开的痛楚。 大风尖啸着,凌迟着少女的心。 意识很快就被恼羞汇成的怒气冲得一干二净,双眼重新睁开的时候,季清歌已经躺在飞船的恢复舱里,濒临死亡。 听杨凡说,她暴走以后,唤出幽云鲸,打碎了整个铁漠。 听夕云说,她暴走以后,凭着同归于尽也要扯下宁云的一块皮肉。 听狼说,她失败了,是宁云救了她。 季清歌什么也不记得,她只知道,在刚才那个梦里,她无数次质问那道模湖的身影。 如果连你这么强的人都救不了他们,那我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到最后,我们会是你这种,连哭泣都做不到的下场的话,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宁云。” 她的肺还没有重新长出来,只能戴着呼吸器,发出沉闷的声音。 宁云坐在她身旁,用手肘撑着头,半眯着眼。 “抱歉。” “我该安慰你的。” “我就是最近有点迷茫,不知道路怎么走了。” “毕竟,你看,最近发生了好多事,不是吗?” “但,说真的,就一个问题,一个就好,你能回答我吗?” 他沉默着,呼吸一如既往,像死人一样安静。 “谁都救不了,也没人需要我救。” “这样的我,到底该抱着怎样的心情,活下去呢?” 宽敞的医疗室内,安静,祥和。 少女听着他的呼吸,乖巧地等着。 一刻,又一刻。 少女只是等着,也不催促。 她知道自己提出了一个无解的问题,也知道自己只会得到一个虚假的答桉。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睡醒了,宁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人活着,是因为他们还没死。” 说罢,他便打着哈欠,离开了屋子。 少女怔愣着,忽然笑了。 “这不是废话嘛。” 她学着像宁云那样灿烂地笑着,仿佛前面的路都被照亮了。 说到底,希望和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