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255-《从创建密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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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很能调动人的情绪,刚才一路狂奔过来,他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卡特的脸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碍眼。
叶槭流右手扶额,重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放下手,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卡特的手,借力蹿上了墙壁,踩着墙壁借力,敏捷地翻了上去。
两个人成功翻过墙,继续沿着小巷狂奔,沿途零星的游客纷纷投以诧异的眼神。
又是一个拐弯,他们闯进了一条空荡荡的小巷,小巷深处,酒吧的招牌在灯光下摇晃。
看起来卡特的目的地就是那家酒吧,叶槭流便加快脚步,速度猛地爆发,终于抢在卡特前面,冲进了小酒吧里。
酒吧里,穿着酒保制服的红发青年站在吧台后擦调酒器,听到动静抬起头,疑惑地挑了挑眉。
叶槭流停下来,还没开口,听到背后响起笑声。
他回头一看,卡特扶着酒吧的门框,另一只手捂着小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发热的脑袋渐渐退烧,夺路狂奔带来的兴奋也开始消退,叶槭流一手捂住额头,开始后悔: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跑?”
卡特直起了腰,摘下围巾,挂在门边的挂钩上,闻言眨了眨眼。
“当然是有理由的,我假设我们都同意,赌场是个方便定位的地方,但绝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你无法想象里面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他拉开吧台边的凳子坐下,轻笑一声,善解人意地为叶槭流找好了理由:
“而且这很容易猜到,我对拉斯维拉斯熟悉吗?不能更熟悉了,我甚至借用了这座城市的名字!所以我很清楚这里的路,知道哪里能够找到安静且安全的谈话地点,这样的前提下,跟着我跑再合理不过了,不是吗?”
虽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呵……叶槭流也拉开凳子坐下。
他并不太奇怪卡特在赌场里干的那些事,他刚才也做出了说明——飞蛾并不一定要时刻注视卡特,如果他有这个意图,他的信徒自然会为他死死盯住叛徒。
所以离开伦敦后,卡特大概也没有那么潇洒,更可能被困在了拉斯维加斯。
刚刚在赌场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飞蛾信徒在注视他,为了制造一个能够和叶槭流安静谈话的场合,他都得用神秘学以外的手段制造混乱,混淆视线,扰乱注意,才能带着叶槭流从赌场逃出来。
从卡特现在放松的姿态来看,这间酒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叶槭流扫了眼红发高马尾的酒保,叩了叩吧台表面。
酒保没有问他们要什么,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一手夹着两只小玻璃杯,“咚咚”两声摆在叶槭流和卡特面前,打开瓶盖,流畅地给他们倒满。
一杯酒大概只有一口的量,两个人喝完一杯,卡特单手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自然地问:
“既然你会来拉斯维加斯,我想你应该遇到了一些麻烦?”
酒保重新替他们满上,叶槭流拿起酒杯,平静地回答道:
“彼世之王的行猎季提前了,无光之海已经和现世相接,所以凯斐·杜尔也可以用本体进入现世了。
“还在伦敦时,因为一些原因,他盯上了我,从行猎季开始,我已经直面了他两次,被他追着跑过了整个爱尔兰。”
“我提醒过他,看起来对傻瓜来说,那点提醒不太管用。真可惜,我还以为我看起来比万物之灰友善很多。”卡特评价。
叶槭流并不意外。卡特和凯斐·杜尔是认识的,神灵侍者之间大抵都不陌生,不过从当初的记忆来看,他们的关系显然也就泛泛。
紧接着卡特兴味盎然地问:
“我有些好奇,你会是第一个从神灵侍者手中逃脱的……”
他扫了叶槭流一眼,很有礼貌地询问道:
“……五阶天命之人吗?我注意到你已经晋升了,但这依旧很难,你是什么时候晋升的?如果你能够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会非常感谢的。”
叶槭流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但既然卡特问了,顿了下,他还是回答道:
“昨天。”
“比我想得快多了。”卡特感叹道。
你为什么一副与有荣焉的口气?叶槭流吸了口气,有种想用“图层世界”把卡特打进海洋的冲动。
他叩了叩桌面,把话题拉回来:
“但他现在还在爱尔兰附近,并且随时可能找到我,直到行猎季结束之前,爱尔兰以北都是凯斐·杜尔可以出没的范围,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躲开他前往格陵兰岛。”
既然知道白夜博物馆就在格陵兰岛,叶槭流很难这样等到春天,他原本打算去完格陵兰岛就前往第一重历史,毕竟后者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如果不现在去白夜博物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了。
在考虑之后,叶槭流也放弃了从其他重历史前往格陵兰岛的想法。
彼世之王的行猎是跨越多重历史的,就算在其他重历史里,无光之海现在也依旧和现世相接,而这一重历史起码是叶槭流熟悉的,和异种守护者也打好了关系,在陌生的多重历史里,这一切就都是未知的了。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反而变成了直接让某个神灵侍者解决凯斐·杜尔。
在叶槭流有了解、接触过的神灵侍者里,可以确定的是凯斐·杜尔,卡特·拉斯维加斯和灰王,疑似的是渡鸦和乌、尔家族父女。
现在灰王肯定抽不出手,渡鸦还不知道在哪里,剩下三个,凯斐·杜尔是他的大敌,乌、尔家族父女对他也不可能有好感,反倒是卡特·拉斯维加斯给出了一枚筹码。
“我想让你帮我拖住凯斐·杜尔,让他没有精力来追踪我,直到我进入格陵兰岛,找到我的目的地。”叶槭流注视着卡特的眼睛说。
卡特笑了一声,喝空杯中的酒,用惊叹的语气缓缓问:
“你理解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请求我帮你对付一个神灵侍者。除了神战期间,几乎没有神灵侍者会和另一个神灵侍者开战,你已经准备好付出任何代价了吗?”
“凯斐·杜尔大限将至,他现在已经步入疯狂的尾声,除却海洋带来的感染,他的实力已经跌落到神灵侍者之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如果不是因为想要追到我,他不会离开无光之海。”叶槭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陈述道。
酒保替卡特满上了酒,卡特却没有拿起来,而是把酒杯推向了叶槭流,拒绝的姿态已经十分明显。
他不紧不慢地说:
“听起来是个好机会,但看起来得益的只是你,而我要承担更多的风险。我想这恐怕不够公平吧?毕竟你我都知道,你来找我,是因为你走投无路——”
他话音未落,叶槭流笑了一声,把酒杯重新推到了卡特面前。
“不,”他说,“我来找你,是因为你走投无路。”
空气安静了下来。
卡特嘴角弧度不变,看着叶槭流。
叶槭流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说的话并不是对一位神灵侍者的冒犯。
局势已经足够清晰,在伦敦之夜后,卡特无疑上了飞蛾的黑名单,飞蛾的信徒甚至追到了拉斯维加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之下。
而一个叛徒的结局可想而知,背叛飞蛾后,摆在卡特面前的路只剩下了两条,向飞蛾屈服,或者设法逃亡。
可艾福和杜尔的母亲玛格丽特已经证实了,无论逃亡到哪里,最终都会被飞蛾找到,那时等待逃亡者的结局只会更加惨烈。
他相信卡特吗?一个赌徒,一个野心家,一个靠着欺骗飞蛾成为神灵侍者的骗子?
叶槭流说:
“我相信你的基础是你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我是你的选择。”
静默萦绕在他们之间,卡特注视着叶槭流,忽然笑了。
“需要我失去很多东西的选择吗?”他问。
“需要你孤注一掷的选择,就像你喜欢的那样,赌上一切。”叶槭流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卡特低头看了眼酒杯,仿佛很好笑一样摇了摇头,端起来慢慢饮尽了,放下酒杯,清醒地问道:
“可我能得到什么?”
“我可以让你自由。”叶槭流同样饮尽了酒,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环顾四周,“我不相信你不想逃离这个禁锢你的囚笼,还是说你喜欢吃饭喝水都被注视的生活?如果是那样,你也不用带我来这里了。”
卡特仰头望向天花板,没有回答叶槭流的问题,若有所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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