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果然有见识!阁下是番商雇来验丝的吧?比我这几日见的验货师厉害,不错,这些的确不是湖丝,寻常人看蚕茧的成色,分不清它们的档次,既然您看出来了,我也不瞒您,这几位是?”王有龄眼神示意四个衣着华丽的番人。 “我家王子的护卫。” “哪位……王子?” 陶富贵一副“凭你也配知道我家王子”的眼色。 那王有龄见状秒懂,忙道:“是是是,鄙人不该多问,贵王子有何事?” “我家王子,代真腊王室来大明采办丝绸,听说贵坊丝绸的质地,在京城数一数二?”陶富贵坐下来,气定神闲端起茶盏,嘬一小口,也不去看他。 “可鄙人已经说好,要卖给番商了。”王有龄半狐疑半为难。 “区区番商,岂能比得上王室,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陶金盆放下茶盏:“那个番商给多少?我家王子,一匹给六两银子!” 王有龄受宠若惊,这下真遇上财神爷了,那个番商将价格压到一匹三两银子,此刻说他不动心是假的。 但王有龄并未急于表态:“嘿嘿,可鄙人签了契书,实在不好退啊。” 陶轻哼一声:“将那番商的酒楼给我,只要不是使臣,什么番商不得给我家王子面子,王东家先考虑考虑吧?” 重重地将茶盏砸在案上,头也不回走了。 王有龄反应过来,指着旁边机灵的二掌柜:“快!跟上!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来我的丝坊撒野!” “老爷,不会是假的吧?”二掌柜怀疑。 “少啰嗦!快跟上!” 那二掌柜急匆匆跑出去,跟到了鸿胪寺,等那四个番人走进去后,二掌柜急忙跑上去,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门吏:“官爷,那四位是?” “是番国使臣的护卫。”门吏高兴收下银两。 ………… 王有龄来回踱步,六两银子诱惑极大,能赚多少银子? 早年王有龄只是湖州的生丝商,靠倒卖生丝在湖州赚了不少银两,可后来发现,入他母的,每担生丝一两多银子,一匹丝绸却能卖到三四两银子。 一担能织多少匹? 这些该死的吸血商人,干脆!他也做丝绸生意,凭借湖丝的质地和织造手艺在京城站稳脚跟,好景却不长。 京城有许多丝行,生意并不好做,正愁生意惨淡,这几日使臣进贡带来了一批番商,王有龄趁机做了一笔大买卖。 稳定丝价? 只有那些墨守成规的丝商会跟银子作对,他可不傻,一年才一次机会,而且,丝绸卖二两银子就有利润空间。 但也为此得罪许多同行。 所以,看到陶富贵的一瞬间。 他怀疑是同行。 毕竟同行是冤家,陶富贵打听番商的价钱时,他保密,就怕同行派人来打探消息。 “东家东家,小的看见他们进了鸿胪寺!那官爷说是使臣的护卫!鸿胪寺,那不是朝廷接待外邦使节的地方吗,谁敢假冒,可是……为何他愿出六两银子?”那二掌柜问。 王有龄轻哼一声:“你晓得丝绸到番国能卖多少吗,四到六倍,那就是三十六两,他一匹还赚三十两呢!” “他为何要找咱们?” “应当是王室采办甚巨。”王有龄再受不了六两诱惑,催促道:“快快快,那個狗腿子住哪儿?准备一些厚礼,老爷要拿下这笔大买卖!” 京城丝绸生意竞争激烈。 不止他一家丝坊,错过就真错过了,就如同他愿意压价出手,就是怕番商买了别人的。 听说陶富贵住京城最好的江东楼。 王有龄更笃定几分,匆忙来到江东楼,整理衣冠,轻轻敲了敲房门:“打扰,敢问贵客方才是不是去过阜安丝坊?” “王东家竟找到这里来了。”陶富贵很不满的模样。 王有龄透过人缝瞥了眼,屋内竟摆了几千匹丝绸,快无处落脚了,幸亏,幸亏他追来了,心说不愧是王室,采买就是多。 “在下想清楚了,那位真蜡王子殿下要多少?” “我家王子是替王室采办,真腊周围的小国没来进贡,王室采买,也并非全用于王室……多嘴了。”陶富贵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