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 番宫剧变-《西周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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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真会享福,在这隆冬时节,什么花也开败了,真不知用什么法子,能让这菊花迎雪而开?」有人奉承道。

    太夫人笑吟吟地说道:「见笑了。法子也简单,命人置了个暖房,菊花便养在那里,暖房中四季如春,这花自然能常开不败了。我是个闲人,自然有功夫侍弄,比不得你们,要侍奉君上,哪里得空?」

    此言一出,犹如刮起一阵冷风,暖殿的氛围刹那间变冷了。太夫人依旧笑吟吟的,只把一双眼睛盯住自己名义上的儿媳妇番姞身上。此女十八九岁的年纪,但相貌平平,更兼乃是鄂侯驭方的庶出之女,生母只是一卑贱宫婢,自幼在鄂宫并不受重视,行动举止间总有些瑟缩的小家子气。

    太夫人毕竟是应国公主出身,哪里看得上这样小家子气的儿媳妇?幸好是番轸的,若是自个儿的亲儿子,断不会娶这样的女子。想归想,面子活还得做,她轻声问道:「媳妇,你这是怎么了?自打进到我这殿内,就一直愁眉不展的,莫非是嫌本宫招待不周?」

    「太夫人,我------」看着番姞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夫人明白她是有话要说,遂一挥袖道:「本宫与夫人有话要讲,你们各自还宫吧。」

    「诺!」

    一阵衣裙窸窣之声后,众人清场,太夫人朗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母夫人!您可要为妾做主啊!」番姞突然眼含热泪,扑到了太夫人脚下,泣不成声:「君上------君上他太------太不像话了,如此下去,可怎么了得?」

    「到底什么事情?你一口气说个明白!」太夫人不耐烦了。

    番姞这才敛去泪水,抽抽搭搭将事情叙述了个大概。原来,自从转胡姬入宫之后,胡天胡地地闹得不成样子,番姞仗着自己的正夫人身份也去制止过几回。番轸正在兴头上,对她哪有好脸色?头两回是敷衍,到了后来便是兜头兜脸的几巴掌。好不好便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别仗着你是正夫人便想管寡人的事?你不过是个宫婢所生的贱女,若不是你父硬要将你许配高嫁,寡人怎会纳你为继室?你若安分守己,看在鄂侯面上,寡人自会与你一个体面;若你不知好歹,哼!不过一个贱庶女罢了,你那好父亲会为了你出头?」

    挨打之后,番姞学了乖,不敢再去强出头。可这一回人家却不肯放过她了,这些天身边的陪嫁丫环已有两个出了事,下一个恐怕就该轮着她本人了。

    太夫人近日也隐隐听说番轸所居大殿那里夜夜传出女子凄惨的叫声,天亮时仿佛还有女子的尸身抬出宫门,一时惊觉,问道:「你那两个丫头出了什么事?」

    番姞似是被吓坏了,满眼的惊惶恐惧:「前日大殿来了个内侍,说君上叫人把年前赏赐娘娘的一个琉璃瓶给送过去,等着用呢!我便派身边的大丫环去了,不想------不想------」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如何?」太夫人倾身关切地问道。

    「不想到了后半夜,她就被送了回来。全身赤裸,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鞭痕,还到处都是烧红的烙铁烙出的印记。人已经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摇头。还没来得及请宫医,一个没看住,她就自己跳井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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