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谁呀?”精卫坐姿端正,面案几却放了不少小玩意儿,大多数在阳光下还会反光,闪闪亮亮,鸟儿特别喜欢。“请进。”她说。 门被推,白鸠落在案上,髯须大汉走进来,就抬眼瞥到鸟儿那白羽,脸上一热,心脏激动得快了两拍。 是落在他家的白『色』羽『毛』! 再看案,髯须大汉吃惊地看着她:“丫头,怎么是你?” 精卫:“嗯?” 髯须大汉掏出一粒琉璃珠,不是之送与他的那几粒,而是青霓拿去换钱的那粒。 他意外发现这粒琉璃珠后,立刻将之换了过来,多番打听,才寻到此处,没想到恩居然是之一面之缘的女娥。 “俺……俺……丫头,这是你的珠子吗?”虽然用了问句,髯须大汉已经因着白鸠羽『色』,确定了对方就是他苦苦寻找的。 精卫迟疑地点头,“是我。” 髯须大汉想起了自己家。 乡里土路凹凸不平,干燥还好,若遇上雨天,沟壑里必然流满污水,鸡鸭猪牛的粪便随着污水留得满地都是,孩子们习惯了这里,下雨天玩耍,脚丫子光着,『乱』跑一脚踩进污水里,溅在石上、墙上,还有行裤子上。 但是,面少女一看就是士族之女,她不会玩疯了在雨中『乱』跑,也不会去踩污水,她甚至不该出现在那里——一座乡间土房外。 更甚至,她不应该留下几颗琉璃珠,去一个低贱下等民抵罪。 ——汉律规定,杀者罪,弃市,而付金二斤八两能赎。 髯须大汉睁大了眼睛,楞头呆脑看着少女,脑子里“嗡嗡”响。 精卫误会了。 “是价值不够抵二斤八两金吗?”少女好似对珠子价值没有概念,又拿出三四粒在手上,她的眼睛比琉璃珠更亮。 “这样够吗?” “不是……”髯须大汉说,“俺已经赎了。” 精卫便『露』出笑容,“那就好。”她疑『惑』,“你寻我,是有他难处吗?” 髯须大汉连忙摇头,手掌紧张地捏在犊鼻裤旁,厚厚老茧隔绝了指头热度。 他扑通一跪,“愿女士效!” 这可不是穿越者,女而有士行者,便称之位女士。是尊称。 “我不需要我效。”精卫说,“我救你,只是因我觉得,六条命不应该在这上面,不应该凑不到金二斤八两而。” 何况,他的蚂蚁信用告诉青霓,他未撒谎,愤而杀,确实是了被县掾子强占的『妇』女。 汉代既然允许用钱免,面又是义士,对青霓而言,这两点就足够了。 然后,青霓发现髯须大汉神态变了。 那是一种很细微的改变,青霓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的眼睛变得更加鲜亮,就好像是黑夜里看到火炬的。 “俺一直在寻找有仁德的。”他目光热切,重重一拜,“请让俺追随女士!” 精卫:“但是,你追随我无法得到什么,我不能让你封侯拜,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事业。” 石砖光可鉴物,倒映着髯须大汉下跪影。白鸠瞧着那倒影,作局外统,难得一次比青霓看得更清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