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论管理者制定什么规章制度,所谓的严管重罚,那是针对胆小怕事的人制定的。很多人本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的精神,打着为综合厂创收的旗号,开始了不务正业之旅。 一时间,综合厂管理乱象重生,乌烟瘴气。 被车站派去负责管理工作的人,一方面要忍受领导的屡屡追责,另一方面又难以管控青年们放飞个性自我。 更主要的,那些在职职工,眼看着子女失去了生存希望,他们不去想大气候的约束,统一把指责声集中在管理者身上。 连续三个月,车站派驻综合厂几任领导,都因抵不住巨大压力,灰溜溜离开了综合厂。 还是那句话,小镇地方不大,铁路住宅又居住集中,别管车机工电辆哪家铁路企业的员工,相互间都混了个脸熟。 铁民在小镇长大,人家叫不出他的名字,也知道他姓氏名谁,脾气秉性。 听说董振生派铁民去当综合厂厂长,车站所有子女在综合厂工作的职工,都异口同声:他根本就不行。 看见了吧,人家连个疑问都没有,清一色否定。 周志强在家泡了三天病假,刚上班就听到这个爆炸性新闻,他猛拍大腿。 心里骂道:你个大瘪犊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刘冬梅怀孕了,铁民对爹的态度也有所收敛了。至少父子俩见了面,铁民能主动打声招呼。在生子被打时,还能站在爹的立场,让生子尽快服软。 周志强虽然谈不上欣慰,那颗愧疚的心,也算有所缓解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想到应该问铁民一句:你凭啥要冒这股傻气呀。 以前周志强在家,基本上敢横着走路,动辄瞪起眼睛,连家里的苍蝇都得躲开。 自从铁民结婚后,他的脾气大大收敛了,除了把生子收拾一顿外,没再发过脾气。 他跟周婶儿的解释是:有儿媳妇了,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如今周志强有啥事,先要跟刘冬梅沟通,让刘冬梅从中给铁民递话,然后他才能决定自己该咋办。 周志强下班回家,让艳子把刘冬梅叫到上屋,然后把生子和艳子撵进里间屋,他低声对刘冬梅说:“铁民为啥要当综合厂厂长。” “不知道呀。”刘冬梅一听铁民当厂长了,顿时惊的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这是啥时候的事呀。” “你还当这是好事呢。”周志强把刘冬梅的惊讶,当成了兴奋。他说:“你就等着被人戳后脊梁吧。” “凭啥呀。”刘冬梅从惊讶中缓醒过来,露出笑脸说:“您不是盼他有出息吗,当综合厂厂长,比当车间主任强多了。” 这个傻丫头呀。 周志强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跟刘冬梅谈这个话题,等于是对牛弹琴。 别人不当综合厂厂长了,回到车站至少还能当个普通干部。 铁民压根儿就是工人,他在综合厂干不下去了,灰溜溜回来,估计连调车长都当不成了。 这怎么能行啊。 周志强丢下刘冬梅,拎起小板凳,坐在楼洞子里,等董振生回来,跟他说明情况。 他宁愿铁民回运转车间去当调车长,也不能让铁民去综合厂给他丢人现眼。 周志强的面子不大,却被他看得十分重要。 小镇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一旦铁民把自己搞臭了,连带他这个当爹的,也颜面尽失了。 董振生回来了。 他看见周志强,微微一点头,就要上楼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