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提醒了德妃,虽说舜安颜这般嫡系儿孙,向来是挑女婿的首选,可大家族旁系的子弟,也多的是学识品行都好的孩子,只是显山露水的机会少一些。
德妃笑道:“说的是,我会留心些,每年都有世家子弟被推举进宫做侍卫,何况你妹妹又见过几个人,没见过的多得是。”
毓溪问:“额娘也打算让七妹妹自己选女婿吗?”
德妃摇了摇头:“一来他们姐妹性子不同,二来公主岂能自己选女婿,即便是你五妹妹,那也是皇后娘娘在世时给说好的,自然最后由她自己做决定,那做决定的资格亦是仗着皇祖母宠爱。”
毓溪道:“五妹妹的婚事本是藏也藏不住的,可七妹妹的事儿,咱们悄悄的选不成吗,只要皇阿玛和您应允,外人怎么能知道是谁选的。”
德妃嗔道:“难道要你妹妹到乾清门下去,一个一个挑不成,傻孩子,她哪有机会见外眷男子,过去见过的都是与皇家沾亲带故,统共那么几个罢了。”
婆媳二人说着,已近了神武门,毓溪请额娘留步,德妃叮嘱她路上小心,要胤禛安心养伤,又说要去翊坤宫。
“宜妃要找内务府的麻烦,非拉上我。”
“要不要媳妇儿跟着您去,外头的事,内务府的奴才是与我说的。”
德妃嗔道:“我遭她折腾也罢了,犯不着让你受气,她还能有好话不成,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毓溪不再坚持,行礼拜别额娘,照规矩离宫了。
翊坤宫中,宜妃好半天等来德妃,见面就抱怨:“你再不来,我要八抬大轿去抬你来了。”
德妃好脾气的应付着,又见内务府的奴才个个耷拉着脸,想必是已经遭宜妃的训斥。
待说起阿哥公主的婚事筹备,宜妃脾气虽大,话却在理,当娘的为儿子争该他的尊贵和体面,内务府的人半句忤逆不得。
如此拉扯了大半个时辰,宜妃才放内务府的人走,桃红带宫女来上茶上点心,恭敬地对德妃说:“娘娘尝尝奴婢做的绿豆汤,比御膳房的清甜爽口。”
德妃笑道:“给我宫里送去些可好,你家七公主和十三阿哥也爱喝。”
宜妃在一旁没好气地嘀咕:“我还能舍不得一碗绿豆汤吗,你这话说的,桃红,赶紧给公主阿哥们送去。”
这话便是打发宫女都退下,桃红和环春都有眼色,很快屋里就清静了。
德妃开门见山地问:“这是有话和我说,什么要紧事?”
宜妃也不打哑谜,径直道:“这一路,明珠就差住在惠妃屋里了,见天和她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他们是打量万岁爷看不见吗,怎么那么不要脸,也太放肆了。”
德妃道:“这话可有些过了。”
宜妃摇头:“我知道他们清白,他们不能做不要脸的事,可他们打的主意一定不是好事,明珠还能指望什么,不就指望老大代替太子吗?”
“你疯了。”
“我才没疯呢,是我好心提醒你。”
德妃严肃地说:“他们若有这打算,还能让你知道,正如你所言,皇上难道看不见?”
宜妃趴在茶几上,凑近了说:“一下子撂倒太子,你觉着可能吗,他们就算真要打太子的主意,也先从你我下手。太子倒了有什么用,比他儿子强的皇子多的是,你可小心了,别叫六阿哥的事重蹈覆辙,我的胤禌也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