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善恶论-《神授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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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为南天竺香至王三子,本名菩提多罗。因倾心大乘佛法,出家后师从般若多罗大师。后来,我的侄子继承了南天竹王位,是为异见王,他为了本朝不受外邦欺凌,采取了禁止信仰的法令。那时我派弟子婆罗提前往劝谏,婆罗提不辱使命,成功扭转了异见王的禁教政策,并且使异见王成为虔诚的佛教徒。此后,我为了弘扬佛法,于南朝末年自南印航海来到花城,从这里开始一路北行,到达北魏后以禅法教人。在洛阳看到永宁寺宝塔精美,游历各国皆不曾见过。便驻足此地,开始在洛阳和嵩山一带弘扬佛法,时年我一百五十岁。”

    “祖师笃信佛教而舍弃荣华,不惜跋涉万里远赴中原传教。然祖师言道,见洛阳佛塔精美而驻足,莫非佛亦讲求华美庄严吗?”

    “世人眼中,耐不得粗俗鄙陋,佛门想要传经布道,也须撇不开世人之好。无诵经之人,便无听经之众。佛殿宏伟,是为庄严,佛身金装,是为宝相。宝相庄严,方能令世人产生敬畏,有了敬畏之心,才能虔诚礼佛。”

    “敢问祖师,佛经度化世人,传教千年,宝相日盛,经文广颂,何以人心险恶却是一日盛似一日呢?”

    “恶之源,发于心,心之恶,源于欲。欲大害人,亦害社会家国。佛门禁欲,佛经劝善,然难免有不肖之徒混迹其间,败坏佛誉,带坏世人。心之所向者,诸法不能禁,刀剑不能夺。掌教者身体力行,崇尚教化,但有所难,甘愿焚身。当年佛祖割肉饲鹰,不愿伤其性命,以诚相待,以善化恶。便是求得心里平衡,种善因,得善果。”

    “恶有心生,便该洗心,欲能从恶,便该祛欲。佛法以劝为主,以经洗心,以教渡人。然世人万千,心各不同,佛法虽宏,亦不能使人人向善。大恶之人频现,大善之人隐忍。祖师对此有何感触?”

    “三千年来,儒释道三门著述甚广,人才倍出,建树之多犹如星辰。然而改江山易,改人心难,人心者,虽匹夫亦不可夺,况智者乎。”

    “大恶之人有大智,大欲之人必造孽。佛法对于大恶之人无能为力,对大智之人亦不能是其去恶向善。佛法教化,为何只对平庸之人起作用。”

    “大恶之人心志弥坚,急切之间难获其功;大智之人长于辩才,非辩才更强之弘道者,不能是其诚服。”

    “祖师佛法精深,武学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佛法若不能渡大恶,武学定能夺其志。但祖师身怀七十二绝技,对于大奸大恶之辈,为什么不以武抑恶呢?”

    “佛门武学,讲求卫道护法,避免恃强凌弱,夺人性命。”

    “佛法宽仁,见恶不除,却遭反噬,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祖师认为那样做值得吗?”

    “佛门只求无愧于心,不问值不值得。”

    “祖师,大恶不除,任由其荼毒众生,这样也能无愧于心?”

    “阿弥陀佛,除恶务尽,造下杀孽,此并非佛之所愿者。”

    “佛曰慈悲,见恶不除,是其广造杀戮,悲有心生,慈从何来?”

    “阿弥陀佛,这一世他杀生,下一世他被杀。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正指此事。”

    “佛门弟子中,总有混迹其间者,志不在拜佛,却为敛财,白日诵经,夜晚动荤。对于这样的酒肉弟子,该如何惩处?”

    “世事艰难,事难全,人心善恶,一念间。善哉,两位小友,目今午夜将尽,你等有大任在身,莫要伤及元神,及时归窍吧,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祖师顷刻不见。

    江阳和欧舟收回元神,见信香恰好燃尽。对望一眼,不禁苦笑。

    江阳问道:“师弟,祖师与我等恳谈了半天,你可听明白了?”

    “祖师寓意高深,归结一点,即是但求问心无愧,不问功名富贵,是这个意思吗,师兄?”

    “三丰祖师言及一切随缘,顺其自然。达摩祖师说但求问心无愧,不问功名富贵。二位祖师为释道两门圣人,出身显赫,却弃富贵而求因果,皆能开创不世之功。真大智慧也。”

    “佛祖割肉饲鹰,原为救鸽子一命,却因此证得大道。若无舍得之意,何来佛祖金身。”

    “是啊,圣人之所以成圣者,皆赖大舍大得之功。看来,玄济经的研究想要有所突破,也得学学圣人之道才是。”

    “由此,即使知道柯菲儿所图险恶,为了尽早投入研究,也须舍弃利益,不问因果,惟求有功。”

    “我问过柯菲儿合作的条件,她说现在还没想到呢!”

    “这项研究,有无将来很难说。既然她愿意出资出研究团队,那就让她等将来吧!”

    江阳点点头:“师弟,和柯菲儿合作这件事,是不是和水副校长知会一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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