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不杀的理由-《返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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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繆抱拳,低垂的眸子紧盯鞋面,道:“未曾找到二小姐下落。”

    “你还认她是二小姐?”

    不轻不重的话,字字却似千钧压顶,利刃穿心,无形中夹着嗖嗖寒气,亟欲三更夺命。

    “一日是主,终身是主。

    丁繆不过一介武夫,二小姐即便不在了,她也还是二小姐,非是属下可以高攀。”说罢,一缕发丝倏然从颈侧落下。

    “你倒是拎得清。”

    “不敢,都是主人栽培,才有属下今日,属下不敢相忘。”

    菰晚风探头看向庭院里,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道:“我说今天怎么感觉少了点东西,你过来时,可有去书房?”

    丁繆心底一个激灵,仍旧低头道:“属下这就去取。”

    “罢了,左右一只玩物。不见就不见,倒是槐尹?这两日怎么没见他?”

    “回主人,属下已有数日不曾见他。”

    “哦?你与他素来交好,他去哪里会隐瞒你?”

    这话问的巧妙,答快了,必是自保谎话无疑。答的慢了,便是异心不可旧留。

    无论如何答,都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丁繆亦清楚,缓了缓神,凝神屏息道:“属下同他交好乃私情,他奉主人之命乃是正事儿。经过一次鬼门关,岂可再因私废公。”

    言下之意,槐尹自上次以后便已洗心革面,认真办事。故他二人,少有交集,不知其去处亦在情理之中。

    菰晚风听完,按在指尖的真元被他悄然散去。再看丁繆时,身上的杀机已然泯与无形。

    起身,装模作样的走到其跟前,用力的拍打其臂膀道:“丁繆,你是我一手带出的人。我待你之情分,远非常人可及。

    这点,你要明白。”

    丁繆闻言,只觉得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惶恐道:“主人严重了,属下如有不当之处,尽管动手,属下绝无怨言。”

    “诶,我与你所说乃是心里话。你要明白,事成之后你的路远比槐尹来的长,不是吗?”说罢,双手暗暗施力其胳膊。

    想死?还早……呵。

    登时,丁繆脸色煞白,颤声道:“属下愚钝,一切全听主人安排。”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菰晚风松开双手,慢悠悠背到身后。

    “属下遵命。”

    稍倾,丁繆作礼而退,一时竟忘了自己求见菰晚风的目的,等他想起时,已是不知不觉回到住处。

    坐在床前双手疲惫的插进头发中,喃喃道:“槐尹啊槐尹,你到底去了哪里……”

    而下人早将他的一言一行,一一汇报给菰晚风知晓。

    撕穿了,就是信任不再。

    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尸骨难存。

    书房内,菰晚风听完报备,只是平静的拿起鸟食逗弄笼中的雀子。

    下人见状,提起衣摆蹑手蹑脚离开,生怕惊扰半分。

    纵观笼中的小东西如今看到他愈发的亲昵,欢快的在笼中上窜下跳,叽叽喳喳诉说自己的喜悦。

    斜阳透过窗棂照进来,竟也透着几分静谧,岁月安好。

    似乎,这一回他这真的有所不同。

    因为,这大概是迄今为止活的最久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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