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夜照九州明 五十九:书中自有黄金屋-《圣域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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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窟的宗门大部分被海水淹没,他可以试着去找一下。

    港口的海水,会成周期性潮汐,有着规律的变化。海面下的地形,也会随之发生改变。出海的人要时刻关注这些情况,海潮图等记录海况的书籍也就有了作用。

    师爷被安息之地所迷惑、安息之地给了田员外那个不倒翁、田员外又将关于潮门海况的信息给了安息之地……

    无形之中,有一条线,穿过了原本纷乱信息,让邱少鹄将这些散乱的情况重新整合起来,一切变得井井有条。

    ……

    潮湿的地牢。

    成赴先不愿意来到这种地方。

    他小时候就曾经不小心被困在一个牢门后一天一夜,之后更是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打从那时候起,他就不喜欢这种地方。

    在他看来,牢里关着的是活人,但从他们踏入幽暗之门的一刻,就已经和死人无异。

    更何况他是将门之后,在他的设想中,自己应该是在军队中建功立业,而不是像一个酷吏般在牢里提审犯人。

    但此时职责所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耐这里潮湿的臭气,听属下汇报情况。

    “之前所抓获的安息之地的奸人,各个都招供了。唯独这个叫郎邢的,怎么也不愿意张嘴。我们已经三天没给他喝水了,现在……”

    成赴先抬头看到,眼前第一个牢房里,关着的就是郎邢。他自从被关在这里,不知受到了多少种酷刑,现在全身鲜血淋漓,几乎要不成人形。

    唯独他的一双眼睛,还是很明亮,预示着他还会一直坚持下去。

    成赴先有些奇怪,不知道像这个人,到底是靠什么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到现在。

    他只是告诉手下:“今天开始别给他加刑了,还有,给他点水喝、一点饭吃。他要是真死了,我们也问不到什么。”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

    不知为何,成赴先觉得,自己有些不敢和那双清醒明亮的眼睛对视,似乎害怕从那样的眼睛中,看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郎邢看着这个年轻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笑了出来。

    他干涸的喉咙,已经发不出正常的声音,只有“嗤嗤”像破旧的风箱漏气的声音。

    “笑什么!”留下的属下恐吓他,但又想到了成赴先的嘱托,还是没为难他,也直接离开留下郎邢一个人在这里。

    郎邢被锁在冰冷的地面上,吃力摊开手心。

    看到手心里的东西,他的眼中露出了柔和的光彩。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手链。

    在他的追思中,出现了一个活泼的、小小的影子,绕着他不停蹦跳着。最后,这个影子跳入了一个未知的地方,永远消失不见,再也没法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相信她就在那个地方,一个所有人都将踏入、都将在那里永恒安息的所在。所以他要找到那里,才能继续作为一个称职的父亲,陪伴在她的身边。

    成庭栋的府邸,他还在悠闲地抽烟。

    成赴先推开了门,一言不发走了进来。

    “审得怎么样?”成庭栋放下了烟袋,问。

    “我不想再干了。”成赴先说。

    “不满我把你从之前调查的事情叫回来,还是接受不了眼下的事?”成庭栋问。

    他的儿子不答。

    “那就去查另一件事吧。”成庭栋将一件东西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成赴先问。

    “昨天的官刊,有关罗氏商会的一案的。”

    “这案子不是道台衙门管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成赴先不解,拿起了刊报,第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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