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林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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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晓敏怒叱,滚!
昌响哈哈一笑,拉着江舜淮一边往外走一边悄声说,咱俩快滚,这桩生意赔本儿了,老板正在癫狂,你偏这个时候来添乱。
同样是融瘕清癥丹,不仅要改臣药的种类和剂量,君药也改全部换掉,蜜灵仙脂和狴合乌的毒性再怎么中和,花瑶的体质都扛不住。在中医科的治疗室里,两个落荒而逃的家伙躲在这儿写方案,九香虫弃了换成蜈蚣,蜀羊泉加2克,天台乌弃了换成川楝子,加天葵子2克,花瑶气血两虚,灵芝得用上,别的大体不动。
君药呢?江舜淮问,赔本儿也有赔本儿的治法,不能因为赔本就舍不得用上那俩宝贝吧?
不是舍不得,刚刚不是说了,毒性她扛不住!你耳朵呢?瞎啦!?
好吧,我耳朵瞎了,还是空心针?
不怕直接把她扎死你就用!这次要温和一些,坐浴、熏蒸、内服,要有个长期打算了,人员工资、水电费、护理费、床位费,赔得有点惨啊这次。昌响挠着头,该怎么向贺晓敏解释呢?
按照花瑶现有资产总数,收费还不到十万,就这也是连同那只镯子一同估价的。
昌响看了看江舜淮,玛德咱好像比医保都实惠。
江舜淮说,实惠个屁,那俩宝贝你不打算用,哪还有什么值钱的药?
没有吗?昌响反问。
有吗?江舜淮反反问。
我都没说用什么君药。
除非把你的卵巢割下来给她换上,你又不长这东西。
你既然是中医就别想着器官移植的事儿,再想想。
再贵也就是野山参和冬虫夏草了,治这个也不管用啊?
昌响伸出一根指着,指向自己的身后。
江舜淮咂嘴,我怎么把那块地给忘了。
僦居疗养中心的建筑不算多,但占地面积可不少。后院被昌响用竹篾的篱笆圈出一块地,对外宣称是增植绿化苗木,种了一片翠楸树,树丛中有些旺盛的荒草从篱笆之间伸展出去,被那四只羊啃得七零八落。红绸荪这种特殊的药材就在翠楸林里间植,单从植株的形态上来说没什么特殊的,对称的椭圆形叶片、叶背细绒毛,细长光滑的枝条,花期会开出暗灰色的六瓣来,总之扔在雨林里谁也不会瞧得上它。但这东西特殊的地方在于,入药后它将对所有臣药的药效进行提炼和强化,相当于首领的作用。拿方朵朵与花瑶比较,花瑶像是在橱柜边缘摇摇欲坠的一件瓷器,一阵微风都可能把它吹下来摔得粉碎,方朵朵则是个已经摔在木质地板上的茶杯,虽然摔裂了,但经过焗匠的妙手还能拼凑起来。所以,同样是对付转移期的肿瘤,方朵朵能用的药,花瑶就不能用。
相对于方朵朵的药而言,红绸荪不算名贵,但昌响还是在每一棵植株上套了纱网,免得被鸟儿啄了。昌响和江舜淮很小心地钻进树丛,掀开一片纱网,两个人蹲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蹲得江舜淮有些不耐烦,你是来拉屎的吧?
昌响问,你炒过茶叶吗?
江舜淮问,难道你拉屎没带纸?
昌响说,别扯淡,这种形态的红绸荪摘下来不能用,要用炒茶的手法耗干水份后入药,你瞧这叶片多漂亮,肥美多枝,握鄵快把羊轰出去!
昌响一边手忙脚乱地把羊往外赶,一边心里暗暗发狠,万一被羊把红绸荪啃了,把唐大钊打出甜滋滋的尿来!
两个人一路呵护着手里的宝贝去中医科,半道上昌响又被李晓晓叫住了,习惯了长年没事可干的医务处这段日子接连接了几个活儿,李晓晓有点发飘。山坳里的小小疗养院生意“又”上门了,李晓晓隐形的翅膀几乎要扇动着起飞,来的这位帅得没边呢!
39岁,脑血管痉挛、脑供血不足、血管性偏头痛、四五六节颈椎间盘突出、肩周炎、高血脂、高血压……我的天,他怎么活到现在的?!昌响看着报告挠头。
嘻嘻,人家帅得没边呢!李晓晓继续呼扇着。
帅有什么用,39岁的年龄79岁的身体,你就不怕他死在和你约会的路上?
帅哦,帅得没边呢!
李晓晓!李主任!注意医患关系,严禁搞暧昧!昌响恶狠狠地。
我又不是医生,李晓晓甩了个白眼。
昌响把报告在空气中用力挥舞着,我知道这个地方是郊区,我也知道你们在这个破地方很难遇上能下手的男性,那你也不能小小年纪就拿中年大叔练手吧?
昌主任你看,表格里写着呢,未婚哦!
给他开心血管科!骨外协助,懒得理你们这些花痴。说着,昌响向江舜淮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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