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53)三合一(明月清风(53)砰!砰砰...)-《没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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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侨一声将领下去,锦衣卫在炮火声里安安稳稳。

    真正乱的是跟着依仗一路跟来的成千匹马,这声音叫马儿尤其不安,嘶鸣、挣扎,各种的躁动……这却非人力可以阻挡。

    刘侨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如何了,他心里有些不安稳。

    里面如何了?里面不安稳。

    祭祀才结束,这炮火声传来了。最开始那一下,还以为是安排了礼炮。虽然是远了一点,但这个时间点恰的这么准,应该是礼炮声吧。

    因此,只是稍微的躁动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可紧跟着就觉得这动静有点不对,这不是礼炮声。这一声一声再一声的声响,紧跟着连城一片,大地不由的震颤着。

    本来准备的耕地的耕牛,早已经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怎么了?

    有这动静的只能是神机营呀!

    神机营什么时候能动呢?只有在京城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动呀!

    这么一想,就懂了:这是有人在攻打京城!

    叶向高方从哲等内阁距离四爷最近,炮火响成一片,脚下的大地还在震颤呢,他们抬头看向上面的少年帝王,却见他过去拍了拍那头牛的脑袋,还揉了揉,而后起身,问礼部:“今儿这犁是动不了,之前叫你们准备的铁锹呢?拿来吧!地总是要翻的,就这一亩三分地,不费事。”

    礼部尚书跟着大地的震颤哆嗦,“拿……拿……”

    王成利索的把铁锹拿了一把来,递给四爷。

    四爷接过来,说其他人,“谁有余力,来帮忙吧!准备了十多把铁锹,一人一分地就翻出来了。”说着,就直接去那块亲耕田了。

    这田被人大致处理过,翻动起来并不甚费力!他舞动铁锹的样子娴熟的人,像正经的老农似得。

    谁都没有动!因为他们都有点怕——皇上竟然叫人提前准备了铁锹!

    为什么的?

    除非早就知道今儿有大动静!

    叶向高心里安稳了,既然早知道了,且还都来了,那就是笃定不会出事!他去拿了铁锹,“老臣年迈,如今怕是难有这一分之力了!不过老臣,愿竭力一为。”

    四爷就笑,然后看向方从哲,“方阁老,你呢?可愿竭力一为。”

    方从哲腿肚子转筋,这会子他想到了自己写给洛阳知府的那封信了。那封信上,他告诉对方,太监闹事,福王有机会。如此,就能诱导福王入京。

    当时那个话,真的只是说说的!

    太监造反,想屁吃呢!也就是福王会信这个话。

    可今儿这境况,为什么觉得跟他信上所写的一些东西重合呢?

    怎么会呢?自己真的只是编造了一个假话,真的只是写了那么一封信而已。他信上还说了,别叫动福王府的东西,要不然便是死罪。

    他是真没有别的心思的!

    可是,这眼前的境况怎么回事?

    是信被人截了,然后把这变成了真的?还是福王胆大包天,进京之后,真的着人撺掇太监造反了?

    他不知道,也无法分辨。

    但是,皇上此刻点自己,又这般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知道,皇上还是疑心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一步一步的过去,缓缓的跪在皇上的面前:“臣……办错了事!但臣绝无造反之意!”

    炮火之声还在耳边,响成一片。大地依旧震颤,那先农坛里栽种的树木上那去年没掉的枯叶,在震颤上纷纷落下。还有年久失修的大殿上面,一片片瓦片时不时的滑落一片下来,证明着此刻那炮火是多么的猛烈。

    先农坛里,此刻安静的很,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外面的马儿受惊之后的嘶鸣声,叫人多了许多未知的惶恐。

    方从哲这一跪,再加上说的那些话,更叫人大气都不敢喘!

    真有人要造反呀?

    谁!

    很多人看向此次跟来的藩王!这些人有些脸上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被人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四爷朝那边瞟了一眼,他们一个个的收起了表情,默默的低下来头。

    很多人都猜测,此事跟这些藩王有关。

    以为老大人站出来,跪下,“皇上,臣早就说过,撤藩之事,皇上操之过急了!您瞧瞧,有人领兵奔着京城来了!京城外的百姓,这么被炮火荼毒,这得枉死多少人呀!”

    这位的话音才落,马上就站出来一个:“真是这个话!藩地之事,太|祖之时早有定论!皇上非不尊祖宗之法,一意孤行,惹出这般祸事,该当如何?皇上,放藩王归藩,此事放过,方可得人心呀!”

    意思是,钱啊粮啊,拿了就拿了,这是到此为止!放藩王回去,一切归原位这便一切祸事全消。

    “正是!藩王里不见福王,此事跟福王只怕关系甚大!皇上,请您三思!福王若在宫里,皇后还在宫里……皇上,不可再一意孤行呀!”

    四爷轻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这是怀疑,福王谋反?”

    正是!

    四爷一摆手,王成喊了一声:“带出来吧!”

    众人不解何意,都看了过去。

    就见福王和王安被押了出来,四爷摆摆手,“撒了手吧!不压着他们,他们还能跑了呀?”被松绑了,嘴里塞着的布巾也被取走了。

    一取走,福王就跪下了,“皇上,臣没造反!臣没敢造反呀!”

    四爷不由的都笑了,他一铁锹一铁锹的翻着地,就道:“叔王起来吧,你啊……让朕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要早点造反,事真就成了!皇爷到最后都对你抱有期待,盼着你能造反……大明太需要一个刚硬的皇帝了!先帝爱重你,不是你哪里讨人喜欢,只是你比起先帝,少了一份懦弱,多了一份跋扈。在人没有希望的时候,你给了一个帝王希望。他给你钱,给你粮,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希望你站出来,做那个想了就敢干的人。可惜,你叫皇爷失望了!太监造反,你竟然也信这能给你机会!能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哄骗了,这样的人做帝王,大明还看得见明天吗?叔王,起来吧!你跟郑贵妃在宫里说的每句话朕都知道!你呀,朕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这些藩王,一个比一个,并没有谁比谁高明到哪里去!所以,你们,从来就不是朕的敌人。朕从来也不把你们当敌人……”

    福王这次听懂这个话了,自家这个侄儿想说的是:你们不配!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只不停的磕头,好半晌才道:“皇上……臣知道错了!臣从今往后就躲在王府里,哪里也不去……”

    四爷叹气,“你无造反只能,却有不臣之心,说起来,杀你也不为过!然,皇爷最终还是疼惜你的!看在这个份上,降你为郡王,终身圈禁,你可有不服!”

    臣……臣没有不服!

    “之前你说求的,想母子团聚之事,朕答应过你,那便得履行诺言。回头,将郑贵妃送去你的王府,叫你们母子团聚,不至于骨肉分离,放心吧,朕说的,总是会做到的。”

    别管说的再动听,不还是把郑贵妃从宫里踢出来,而后直接也给圈禁了吗?

    福王的心却落到实在处了,“臣夫妻!臣叩谢皇恩。”

    其他藩王看了福王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就这点胆子,能成什么事!

    四爷看了王成一眼,王成一摆手,陈法则叫人将福王带下去了。

    目送福王离开,四爷才看向那些藩王,“你们呢?跟福王一样,不臣之心,最近常冒出来吧!但是呢,你们有其心,而无其行,朕就不降你们的爵位。不过,大明律在那里摆着呢,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们各自在封地都做过什么,各自心里都清楚。去你们藩地的官员快回来了,怎么治罪,到时候刑部来定。本来呢,朕也想把你们留在宫里,继续禁闭。但后来想想,亲耕之礼,国之大典。朕削藩,但不意味朕不优待宗室。原本是好意!可谁知道,外面这点动静一起,朝中就有大臣将矛头对准你们!认为有不臣之心的,是你们!可见,藩王之心之性如何,已然是天下人尽知。所以各位,诏狱里呆着吧!若是认罪情况好,爵位由其子继承。若是认罪情况不好,那对不住了,贬为庶人罚没家产,别管朕不念最后这点情分。”

    这他娘的完全是不讲道理!你这就是分明想收拾我们找不到机会,搁在这里生拉硬拽的也要给自己按上罪名吧!

    没有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呼啦啦的人上手,直接给押下去了。

    蜀王喊道:“老祖宗有家训的,自家人不沾自家人的血!你要杀我们,老祖宗都不会答应。”

    你家老祖宗跟我有啥关系呢?

    再说了,你们老朱家不自相残杀吗?

    别逗了好吗?朱棣的二儿子,那个二货想造反想的满天下都知道了!朱棣在位,他就想反,结果手艺太潮,没干成!到了他爹死了,他家大哥朱高炽即位了,他又想造反,结果还是没成。这个朱高炽在位当了几十年的太子,挺贤明的,可老朱家的运气不好,这么好的君王,结果登基之后只活了十个月,然后驾崩了。你说,就这十个月里,他娘的他都能造反一拨,也是个能人。最后他侄儿登基朱瞻基登基了,他还想造侄儿的反。结果又没干过他侄儿。他侄儿倒是没杀他,给关起来了。关了不少时候了,突然有一天,想起他叔叔还关着呢,那就去看看吧!结果可好,这造反失败专业户,不知道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的,见了他侄儿,就把脚从牢房的栅栏门里偷偷的伸出去,绊的他侄儿摔了一跤,然后他侄儿把他杀了。

    反正大明但凡牵扯到造反,就跟闹剧似得,特别欢乐。什么样的二货事都能碰上。

    一如这次的事!

    再大的呼喊声也没挡住翻地的四爷,那么一伙子人呼啦啦的拉下去了,四爷身边都空了!

    没搭理跪着的那些大臣,而是看王安:“你呢?你是先帝的陪读,你又为什么掺和这次的事情?给个缘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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