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皇帝极为怨恨先皇,他放纵自己于声色犬马中时,一直坚信,是因为先皇,他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一切都是先皇的错,所以此时听到萧遥说他像先皇,更是暴跳如雷:“你闭嘴,闭嘴!萧遥,你再敢多说一句,朕便废后!” 他气极了,将桌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又将矮几凳子等挨个踢翻,踢完了扔下一句“皇后今晚侍寝”便拂袖而去。 在皇帝走远之后,千秀才进来,红着眼圈说道:“娘娘何苦和皇上争执这个?他一贯不听的。你不如别管,由着御史参他,你好好做你的皇后。” 萧遥没有说话,坐下来,思索今晚侍寝的事。 也不知,她之前对付先皇那些钉子的摄魂术是否有效,前些日子她与皇帝起争执,想让皇帝不要再对侍寝的女子施|虐,便曾用过,但是不凑巧——皇帝不能人道,兴许对这个格外坚持,以至于成了执念。 当晚,皇帝刚用完晚膳,便迫不及待地直奔坤宁宫。 成国公说得对,天下都是他的,天下的女人,便也都是他的。 他想哪个侍寝便点哪个,根本不必委屈自己,那些老酸儒若话多,他不介意让他们滚远点。 而今晚,大熙朝最美丽的女人,他的皇后,也将属于他。 他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可他总不满足,兴许是因为,一直不曾得到他最喜欢的皇后。 到了坤宁宫,皇帝第一时间看向萧遥。 这一看,眼前陡然一亮。 她本就生得绝美,此时在灯下,更是美得动人心魄,莹白如玉的肌肤,如同樱桃的朱唇,潋滟的眼波,这些组合在一起,能让所有男人疯狂。 皇帝看着这样的萧遥,心中甚至觉得,即使为了她去死,他也无怨无悔。 他止不住地后悔自己白日里的愤怒,后悔白日里对她的咆哮。 皇帝深吸一口气,柔声道:“阿遥,你用过晚膳了么?” 萧遥冷冷地道:“皇上为何而来,我们一清二楚,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 皇帝听了,心头火起,但还是压下怒气,柔声说道:“阿遥,我们本是恩爱夫妻,这些日子以来吵架,都是因为外人。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么?在你心中,朕还是最重要的人。在朕心目中,你也是朕最爱的人。” 萧遥看向他:“那么,你可愿听我一句劝,从此专心朝政,远离女色?” 皇帝觉得萧遥不可理喻,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阿遥,男子亲近女色是理所当然,朕乃天下之主,拥有很多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你莫要再与朕吵这个了,好不好?” 萧遥正色道:“皇上有女人,我不反对。但是,我希望皇上不要再对不乐意的女人动手。” 皇帝恼羞成怒,用阴鸷的目光盯着萧遥:“萧遥,你是非要和朕作对了,是不是?” 他根本就不能人道,再也体会不到男女之间的极乐,他只能通过那样的方式快乐,皇后让他不再动手,这与剥夺他的快乐有何不同? 萧遥看向皇帝:“皇上,前些日子选进宫的宫女都是乐意的,皇上想玩,跟她们玩便是,何必要勉强不乐意的宫女?” 皇帝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那都是朕的女人,朕为何不能玩?”说到这里,他已经不耐烦了,道,“皇后既然不乐意我伤害她们,那么,不如皇后以身代之?” 一面说,一面走近萧遥,目光则紧紧地盯着萧遥的眼睛,他要让她知道,什么事害怕,省得她一再说自己不爱听的话。 萧遥也看向皇帝的眼睛,涌上了摄魂术,也就是她脑海里的催眠术。 她知道,要让皇帝不近女色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次催眠,并非催眠让皇帝远离女色,而是让皇帝产生幻觉,将别的东西当成她。 当看到皇帝的眼神已经不再和原先那般清明,萧遥便将千秀特地缝制的枕头塞到皇帝手中。 皇帝抱着手中的枕头,如痴似醉,叫道:“阿遥——” 萧遥走了出去,在外间坐下,拿出画纸开始埋头作画,将一切声音屏蔽。 千秀一边给萧遥磨墨,一边凝神听里头的动静。 次日,天色还未亮,萧遥收好画纸画笔,看向千秀。 千秀目中露出浓浓的怒意,低声道:“幸好里头的不是娘娘,不然以娘娘的娇嫩肌肤,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萧遥点了点头,道:“上妆罢。”也是她想左了,皇帝都已经习惯于将施虐当成乐趣了,又如何会对她例外呢? 所以昨日皇帝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千秀点头,上前和萧遥一起,在萧遥身上画出鞭伤蜡烛的烫伤以及手腕的捆绑痕迹。 窗外冬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宁静,萧遥和千秀默默地动作着,都没有说话,这也让这样的冬夜显得格外凄冷。 皇帝醒过来后,心情极好,他一边侧身一边说道:“阿遥,天气寒冷,你又在朕身侧,朕不去早朝了。”说完,才发现,床上并没有萧遥的身影。 他有些诧异,连忙翻身坐起来,嘴上叫道:“阿遥?皇后——” 很快,王长生和千秀一起快步走来,两人刚走近便行礼和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向两人:“皇后呢?” 千秀红着双眼说道:“皇后娘娘身体有些不适,在屏风后的软塌上休息。” 皇帝听了,沉默片刻,说道:“朕去瞧瞧皇后——” 在王长生和千秀侍候他更衣之后,他起身,直奔软塌,去看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的萧遥。 此时萧遥翻了个身,一双皓腕便露在被面上,上头两圈捆绑的痕迹在雪白的手腕上,显得触目惊心。 皇帝见了,心里有些愧疚,回头对千秀道:“好好侍候皇后,皇后要什么,只管要去——” 皇帝离开后,萧遥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对千秀道:“不管何人前来,都说本宫在歇息,另外,再遣人去通知各宫,今日不必来请安。”说完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午时,萧遥是饿醒的,她起来洗漱毕,便埋头用午膳。 千秀过来禀告:“皇上回去后,让王公公送了好些珍玩布匹来,有一对玉如意……”她开始念赏赐的单子。 萧遥打断她:“不必念了,收好罢。” 千秀便停了下来,道:“镇国公夫人安国公世子夫人都递了帖子进来,想向娘娘请安。” 萧遥听了,略微思忖片刻,问道:“储秀宫里,好像有个专爱打骂小宫女的,好像叫做咏诗还是什么的——” “对,就是咏诗。”千秀点头,又问,“娘娘可是要找她?” 萧遥颔首:“想个法子,让她下午去御花园,激怒本宫。” 千秀连忙点头应了。 下午约莫巳时,萧遥带镇国公夫人安国公世子夫人去御花园赏昨夜开的腊梅。 皇帝得知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进宫向萧遥请安,有些担心——他担心萧遥故意向两人表露出孱弱的一面,让两人怀疑,进而影响他的声誉,便命人去看萧遥精神如何,得知萧遥精神尚可,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心中很是满意。 遂对王长生道:“方才不是送来了好些皮子么?你去挑一些好的,送去给皇后。” 御花园内,萧遥正坐在围起来的小亭子里,和两位夫人一边吃酒一边赏花,江咏诗和同住储秀宫的几个女子联袂而来,含笑过来给萧遥请安,然后主动跟两位夫人搭话。 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看了一眼几人的打扮,便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哪里肯跟她们说话,当即只做没看见几人,含笑和萧遥说话。 萧遥和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说了两句,便看向江咏诗几个:“这里不用你们侍候,天气寒冷得很,你们且回去吃锅子罢。千秀,带她们回去,再去御膳房命人送两只羊过去。” 千秀听命,含笑走向江咏诗几个:“几位小主,走罢。” 江咏诗几个得了皇帝的吩咐,不许去惹萧遥,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见萧遥一声不吭便要撵她们走,更加生气,便说了几句酸话,故意刺激萧遥。 萧遥眉头都没动一下,跟没听到一般,继续和镇国公夫人说话。 江咏诗忍无可忍,退下前假装行礼,起来是脚下一个踉跄,撞了萧遥一下。 萧遥骤然被撞,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坐在旁边的安国公世子夫人见状,连忙伸手出来扶住萧遥,嘴上惊叫道:“小心——” 她扶住了萧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看到萧遥手腕上露出来的勒痕,差点没忍住倒抽一口气。 “娘娘没事罢?”千秀连忙也过来扶住萧遥。 萧遥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快速扯好衣衫,目光则看向安国公世子夫人:“可是吓着了?怎地脸色有些发白?” 安国公世子夫人忙摇头:“没有什么大碍,方才以为扶不住娘娘,有些吓着了。” 萧遥听了,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有些不自然地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宫便不留你们了,你们且去罢。” 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听了,连忙站起身跪安,然后由着宫人带出去。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萧遥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不是不愿意走么?那么,便在此跪上半个时辰罢。来人,看着她们几个,不到时间,不许任何人起来。” 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听到这话,相视一眼,忙都加快了脚步。 离开皇宫,镇国公夫人对安国公世子夫人说道:“你帕子上的花样子很是别致,老身瞧着很是喜欢,不知道世子夫人可乐意跟老身谈一谈?” 安国公世子夫人有些心神不宁,但听到镇国公夫人开口要花样子,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和震惊,点点头,上了镇国公夫人的马车。 马车启动了,镇国公夫人低声问道:“世子夫人方才可曾看见皇后身上的伤痕?” “这……”安国公世子夫人愿不想与镇国公夫人说的,但是听到镇国公夫人提起,不由得有些好奇,便低声问道,“夫人也看见了么?” 镇国公夫人眸色幽深,面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看来,老身并不曾看错。”遂又低声道,“老身瞧见的,是皇后后肩上露出鞭痕。你瞧见了什么?” 安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体抖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瞧见皇后手上有勒痕,仿佛被捆绑过。另外,江咏诗那几个女人的手腕处,亦有这痕迹,只是深浅不一。” “这……”镇国公夫人目光中露出异色,身体也跟着抖起来。 两人相视,同时倒抽一口气。 千秀低声问萧遥:“娘娘,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当真会将看到的说出去么?” 萧遥点头:“安国公世子夫人未必,镇国公夫人一定会说的。”镇国公夫人是个嘴碎的老太太,最是喜欢谈论这些事。 以皇帝如今在朝堂上的声誉,想必没多少人忌惮他的,谈论他后宫的风流韵事,镇国公夫人绝不会惧怕。 千秀很是不解:“这么一来,娘娘的声誉便没了。娘娘何苦如此?” 萧遥道:“我自有计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