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所谓唇亡齿寒,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种道理小孩子都懂,诸葛恪又怎么会不懂? 吕壹连顾公都敢构陷,导致陛下有换了丞相的念头。 若是此人当真是欲对太子动手,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蛊惑陛下换了太子? 说句不敬的话,太子生母太过卑贱,而养母又被陛下遣回老家。 谁真要敢保证说太子地位稳如泰山,那此人不是蠢到家就是别有用心。 要不然殿下为何常常当众说,愿意把太子之位让给三皇子孙和? 一念对此,诸葛恪便安慰孙登道: “殿下莫急,依吾看来,吕壹此举,怕不过是他个人所为,身后当是没有他人。” “为何?” “殿下想想,如今有能力威胁到殿下的太子之位者,都有何人?不过三皇子一人耳。” 二皇子孙虑,前两年刚被封为镇军大将军,甚至还未封王,便已卒世。 “然三皇子年不过刚逾十,又与殿下亲厚,那吕壹总不可能是为三皇子谋求太子之位吧?” “再说了,陛下又岂会废长立幼,徒乱国本?” 陛下嫡妻本是谢夫人,只是谢夫人早逝,后面又娶了徐夫人为正妻。 谁料到徐夫人最后却被遣回了老家。 直到现在,陛下一直都未曾册立皇后。 故所有皇子,从身份上来说,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长幼之序。 最多不过是看谁人母亲得宠。 故陛下欲行废立太子之事,则必先册封皇后。 当年陛下称帝,欲立步氏为后,然群臣坚持立徐氏。 皇后之事,就这么一直拖而不决。 故封后之事,兹事重大,非皇家私事,就连陛下都不能一言决之。 区区吕壹,又岂能轻易动摇太子之位? “臣以为,这吕壹乃是私下之事,当无他人指使。” 想通了这一点,诸葛恪于是对孙登说道,“武昌本就是殿下当年的镇守之地,殿下屡次上书,劝谏陛下不可重用吕壹。” “而远在武昌的上大将军、潘太常亦与殿下同,在吕壹看来,乃是由殿下指使。” “故吕壹构陷殿下身边之人,原因正在于此。” 孙登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即便是如此,亦不能让此等小人蒙蔽陛下,不然长久以往,只怕就要令朝中众臣离心。” 诸葛恪沉吟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殿下与上大将军数次上书,亦难改变陛下对此人的看法,可见其深得陛下信重。” “骤然之间,怕是难以动摇他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唯有徐徐图之。” 孙登闻言,不禁有些失望: “元逊也没有好办法吗?” 诸葛恪淡然一笑: “吕壹小人,无根无基,能在众臣面前作威福者,不过是仗着陛下亲信罢了。” “别看现在此人气焰滔天,但若是哪一日陛下对其生疑,便是身首分离之日。” 孙登叹息: “何其难也?” “不难!”诸葛恪摇头,目闪冷光,“吕壹之威福,全系于陛下,若能想办法让陛下疏远小人,则我等诛之易耳。” “如何个疏远法?” “须得先有人敢面陈陛下,当面指出吕壹所为,说动陛下,查吕壹此人所为,否则我等做再多,亦是对此人莫得奈何。” 孙登越发地皱眉: “朝中论起身份贵重者,莫如上大将军与吾,我等屡次上书,皆无法说服陛下,更何论他人?” 诸葛恪哈哈一笑: “殿下,正因为是朝中人,所以才说不动陛下啊。” “殿下想想,陛下令吕壹任中书典校郎,正是为监察百官。” “如今百官上书弹劾吕壹,不正是说明吕壹监察有方?” “所以上书者逾众,只怕吕壹受陛下亲信就越重啊!” 孙登闻言,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此言甚是!吾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着他看向诸葛恪,赞叹道:“元逊,幸亏有你!” 诸葛恪略有自得地一笑,他自然不会说自己也是刚想通这一层。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 “殿下,所以这个面陈陛下的人,非但不能是朝中之臣,甚至连地方州郡官吏亦不可选。” 中书典校郎一职,不仅仅是监察中央百官,地方州郡亦在监察之列,看似位卑,实则权大。 “如此说来,这等人物,只怕是难寻啊!” 即便是百官中,单独面对陛下时,亦有不少人会惶恐。 更别说是直言吕壹之过,极有可能会受到吕壹的报复。 所以这个人,不但要大胆,而且还必须不怕死。 吕壹得陛下所重,想要说动陛下,必须得能言会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