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再加上路途遥远,仓促之间,等蜀中调配足够粮草运到关中,再分配运到前线,那也要等年底了。 到那时已是最寒冷的时候,如无必要,都应当将士们好好休息。 这一休息,至少又得等到明年开春。 开春之后,耕种可是比打仗还要重要的事情。 一年之计在于春。 要是春耕工作没有做好,又没有存粮的话,那就等着挨饿死人吧。 特别是在关中河东太原等地,这几年正是推行新政的关键时期。 若是为了打这一仗,抽调太多的民夫,影响了春耕,正是给了某些人攻讦新政的借口。 喷子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事实和理由,他只要抓住结果开喷就对了。 为何你推行新政,收成反而不好? 肯定是新政不行! 什么打仗? 打仗不是前方的事吗? 后方又没有贼军,哪来的打仗? 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找借口都不愿意用心些吗? 就是你们的新政害得,害得大伙都吃不饱饭! 所以说,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啊! 冯都护作为大汉的掌权者之一,不得不从全局,乃至未来去考虑问题。 而不是只能看着眼前的一时得失。 司马懿作为关东世家的代表,发动了这一场上党战役,特别是进攻太原。 确实显得有些冒险,看起来不太符合司马懿一贯的风格。 所以说,他除了是想要反攻大汉。 有没有可能也存了想要扰乱甚至打断大汉新政推行的心思,也是值得存疑。 毕竟大汉维新,可是在掘世家的根啊! 这些事情,冯都护自然不会全部跟张就说出来。 不过在知道后方已经开始供粮吃力后,张就脸上亦不禁现出感叹之色: “原来如此!常闻蒋尚书为大军支应粮草,一直以来都是足衣足食。” “没想到如今连蒋尚书都不能按时送粮,看来确实是筹粮困难了。” 张就一提起蒋琬,冯都护就忍不住地咳了一下,脸上有古怪之色。 要不说蒋琬是实在人呢? 我只是让他优先供应虎步军和武卫军,没成想他就真的连河北这边的粮草都开始拖延起来。 蒋琬若是能听到冯都护此时的心里话,肯定是要忍不住地说一句: 素闻冯都护敛财有道,既然冯都护让我优先供应虎步军与武卫军的粮草,想来冯都护那边,定是已有了办法。 当然啦,蒋琬这么相信冯都护也没有错。 因为他确实已经想到了办法——那就是杀猪过年。 虽说现在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而且上党的猪也没有河东的猪那么肥。 但人饿得急了,哪里还顾得上猪的肥瘦? 再说了,猪就是再瘦,它身上总是会有几两肉不是? 肉不够吃,那不是还有猪骨头熬汤嘛! 敲骨吸髓,可不就是用在这个时候? 先杀了填肚子再说! 最近的一批粮草,其中有一部分,就是从长子送过来的。 很明显,石苞已经深刻地领会到了冯都护的意思。 眼下冯都护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保住战果,而不是继续扩大战果。 就在上党战事趋于平静,冯都护准备调遣将士,守好各个关城隘口的时候。 隔了一个太行的冀州邺城,却又即将燃起熊熊战火。 站在邺城城头的魏国冀州刺史桓范,指着城下破口大骂: “司马仲达,汝乃大魏太傅,是先帝亲自指定的辅政大臣!” “汝不思为国尽忠,不思为国讨贼,如今无天子令,却擅自领兵越州境,举兵围大魏都城!” “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造反?武皇帝早有言,汝鹰视狼顾,非良善之臣,如今果然反助西贼,害我大魏!” “司马懿,汝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但凡忠魏之士,皆愿食汝肉!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对我朝三帝?” …… 桓范在城头跳脚大骂,恶毒之语,源源不绝。 若非司马懿养气功夫到家,这么一大把年纪,怕是就要被桓范骂得脑溢血,当场翻身掉下马来。 只是司马懿既然冒险攻打太原,然后看到时机稍有不对,就立刻转道冀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围邺城,自然是早有打算。 且河内郡与邺城所在的魏郡相邻,在有心人刻意了解之下,司马懿说不定比桓范这个冀州刺史还要了解邺城的情况。 况桓范虽有宿望,却是专竞于世。 又每牧一地,皆与同僚不和。 都督青、徐诸军事时,与任内与徐州刺史邹岐有房屋纠纷。 甚至还意图用使持节的职权斩杀邹歧,于是被邹歧上奏告发而免官。 后面被重新启用,迁任兖州刺史又不得意,于是不久之后又退了下来。 随后曹爽掌权,看他是同乡,让他出任冀州刺史。 但桓范因为当时的镇北将军兼冀州牧吕昭比他迟出仕,而职官却比自己高,桓范又不乐意。 他的妻子仲氏时怀有身孕,劝说一番,桓范恼羞成怒之下,直接用环首刀刀柄猛戳仲氏肚子。 结果导致仲氏与腹中孩子母子双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