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展望热武器-《皇子不争嫡》

    傅雪辰心中有底了,不由朝着玧祚笑道:“但殿下您有没有想过,就像刀刃剑刃从最初只是容易损坏的铜制,一路发展到今日的精铁打制,威力翻着倍的增长,火器也是一样的?从它出现的那一天起,就注定着它也会一刻不停的发展,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接近火的破坏力,直至最终取代刀剑弓箭?”

    玧祚心中不太相信,却又禁不住被傅雪辰那笃定自信无比的神态给弄得恍惚起来:“你说什么?取代刀剑弓箭?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呢?”傅雪辰开启了忽悠模式:“就拿北方的游牧骑兵来举例好啦!他们自小便生长在马背上,借着这马的力量纵横天下,咱们的弓箭虽然可以远攻,单支的箭矢却威力不足,军中数量稀少的神射手别去说啦,人数少了,普通军士的箭矢伤人都难,更别说伤马,等对方策马赶到,军士便只能被屠杀了,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对吧?”

    “还有刀剑以及长枪,都属于近战兵器,必须要靠近了敌人才能开始拼杀,对吧?这个时候,还得要咱们自己的军士也骑着马才行,否则是拼不过对方骑兵的,可如果敌我双方都在马上作战,咱们军中能够和他们游牧民族骑术不相上下的又有多少呢?”

    玧祚皱紧了眉头,听得心中阵阵沉重,他知道的,父皇虽说一统中原,还借着长城关守,将北方的威胁拒在了长城之外,但其实,父皇也是赶上了北方几个族群互相之间正在闹矛盾,一盘散沙的好时机。

    哪天若是北方出了雄主,把这盘散沙捏合一块,然后挥军南下寇边,那祸害就太严重了,步兵不敌骑兵,骑兵对攻亦难建功,傅雪辰这一番话,还真是句句戳在了大容帝国军事的弱点上。

    “所以呀!等到火铳发展大成的那天,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傅雪辰仍在侃侃而谈:“到时候,人手一支火铳,上打人,下打马,一秒十连,几发子弹便可夺命,可不就能全面取代刀剑弓箭了嘛!”

    玧祚不觉斜目:“你这说的是火铳?别是你臆想出来的不知名‘神器’吧?”

    听出六皇子语气里的一丝嘲讽,傅雪辰不干了:“我这怎么能是臆想呢?你说现在的火铳装填慢,那你可以想办法事先就制作好份量大小全部一致的弹药包啊,要用的时候一塞即可,装填速度可不就快了嘛?或者改弹丸前装为后装,也能让装填速度加快很多的!”

    “还有引线的问题,点燃引线又慢又麻烦,遇到雨雪天气就无法使用,那不还有燧石这种东西嘛?将燧石切割成豆粒大小,设个小机关装置在火铳里,扣动扳机便可直接点燃膛内的火药包,不就行了?”

    “还有弹丸的问题,感觉圆丸形的子弹穿透力不足,那就把弹头制造成尖头的呀!再把火药的成份多研究研究,找出相同份量,而威力更大的火药来,子弹的穿透力不就上来了嘛?”

    “至于精准度,加膛线、加准星呀!还有炸膛的问题,那肯定是因为枪管的品质太差了!让那些匠人努力制造出可以烧出更高热力的高炉,炼出品质更好的钢水就行了呀!并且钢铁的品质上去了,枪管的直径大小也就可以降下来了,重量也能变得轻省而方便携带……”

    说到这里,傅雪辰突然惊觉,自己好像扯的太多了!

    好在这个时候,骑射课的时辰好像到了,其他皇子和伴读陆陆续续都到了演武场上,上回武试出现过的纳师傅和柳师傅也并袂出现在演武场边上。

    傅雪辰趁机打住了话头:“总之,火铳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我相信这些改进全都做到极致了,那火铳取代刀剑弓箭的时代也就来临啦!好了,两位教习师傅都来了,殿下咱们该准备上课啦!”

    傅雪辰很是暗喜,一通忽悠终于成功将时间拖过去,免掉了损耗臂力的苦楚。

    玧祚却真的被她一通叭叭叭给说傻了,这一句句的,粗听起来仿佛都是吹牛的,可细细一想,又似乎都具备着强烈的可行性,似乎真按照她那样去改进了,终有一天,火铳真能发展强大到,最终取代刀枪剑戟的程度,别的先不说,单止用燧石替代引线这一招,就堪称绝妙的改进……

    脑子里不时想着这些,玧祚竟然破天荒第一遭,整个下午的骑射课几乎都处于一种走神恍惚的状态之中,全靠他平时格外优异的骑射底子,方才蒙混了过去。

    跟后世相比,这个时代安排在下午的骑射类武课时间不长,从未时半到申时半,一个时辰便结束了,按照后世的时间来算,也就是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下学相当早。

    趁着下学时间,年幼些的皇子一般都会在演武场上多玩一会,年长的如四皇子,会跑到皇家的藏书阁去博览群书,还能趁机向藏书阁的学士请教学问。

    今日的玧祚却恍恍惚惚,没心思玩耍,也没返回皇子所,而是不知不觉的便溜达溜达到了乾明宫外。

    元安帝此刻就在乾明宫内勤政殿里批阅奏折,听郑沢说六皇子在宫门外,也没传报说想要觐见自己,就是在那徘徊,时不时的嘀咕几句,看上去满怀心事,不由奇了,当即示意郑沢:“传他进来!”

    即便是亲父子,可毕竟之前天各一方,根本没有培养父子亲情的机会,好不容易仗打完了,父亲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威严皇帝,玧祚对这父皇的感觉可说既疏离又敬畏,明明内心有许多疑问得不到解决,宫中似乎只有父皇能给他解答,可等他不自觉的来了,却又迟疑,突然听到传唤,竟吓的差点转身跑掉。

    “儿臣叩见父皇!”玧祚照着宫中礼仪,掌扶左膝、右膝跪地,右拳触地躬身以待。

    “起罢!”

    听到元安帝叫起,玧祚才立起身来,垂手低头站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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