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山-《葬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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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找到这般乐趣,秦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更多的心思,除了这手上的木刻,还在于那马车之下,比他们更早的一个个被冰凌子凝固的足迹,显然这条路上,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孤独者,还有人比他们更早地踏上这段行程。

    那足迹绝非成年男子的印迹,像女子又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好多时候,秦越总是不由自主地猜想,兴许就是那刺客。

    飞刀总在云朵这丫头,防范不及的时候,悄然出现。

    每次都只是一刀,一击不中,瞬间悄无声息。

    如果他的记忆还全在,他的功法也还在,兴许他还能找出这个人来,但现在他浑身是伤,也只能是有心无力。甚至于,他还不如云朵这丫头的身手敏捷。

    但他天性的敏锐性,又是云朵这个涉世未深的丫头,万万不及的。

    虽然他功力远不如前,但一如既往地准。

    至少比那刺客更准。

    这一路上,他却从未轻易出手,他甚至于不愿意出手。

    在这茫茫的大漠之上,连一只兔子都很少见到,更不要说人。所以他一厢情愿地想要找到这人,即便他是敌人,他也想这个敌人能够陪他喝喝酒酒,说说话,不像这不着调的丫头一问三不知。

    也不像他手中的这个木刻,总是想不起她说话的样子。

    即便是要杀,也死得明明白白。

    他的嘴角涌起一阵残忍的微笑。

    他很自信,喝了断头酒,死的也未必是他。

    他若不杀,他也不会杀。

    对敌人残忍,有时候其实是对自己的残忍。

    多一个活人,这一路上该多好。

    他的心思与云朵这个疯丫头一般无二。一开始的时候,云朵怒气冲冲,是非杀这人不可,但日子长了,耐不过这苦寒的寂寞,她从这刺杀与反刺杀中,不经意间找到了这种乐趣。这远比秦越这个木头人更加有趣。

    好多时候,尽管她分明感到这人的杀气远不如以前,她本该一击必杀,但她还是轻易地偷偷放过了他。

    她把他当成了猫和老鼠的游戏。

    但显然那杀手也分明感觉到了他们这种恶趣。

    这段时间,越是靠近北山虎丘,杀手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

    很快,秦越和云朵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杀手在逃了。

    “绝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逃了。”秦越和云朵心有灵犀。

    于是一场反追杀的游戏,开始疯狂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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