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对了,凌云的尸体怎么处置的?” 眼睁睁看着儿子凌云在自己面前被他们逼着饮鸩而亡,常青公主万念俱灰,亦心意决绝地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剑惨烈自戕了…… 李瑞允闻之,不禁唏嘘。接着他又想到了某些相关的后续问题,遂嘴角一扬,淡然问道。 李之山深沉的目光转了转,“正要请示李公子呢。” 李瑞允垂着眉头,鸦羽长睫投落暗影,似有沉吟;然后抬眸,目光幽幽转向李之山道:“安排个可靠的人运出城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安葬了吧。” 李之山下颌线条绷紧,轻声道:“这……卑职私下以为,李公子对凌云是不是太过仁慈了?这凌云执迷不悟,死有余辜,应该暴尸三日,扔到荒山野岭喂狼才是,而李公子却对他如此礼遇……” “你懂什么?”李瑞允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隐隐含着几分愠怒,“凌云虽然执迷不悟,但是他却极具自己的原则,至死都不会改变心中的执念。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凌云那样对自己的君主忠心耿耿,那么我天枭的大业又何愁不成?少废话,只管照办就是!” 李之山、丁进之见李瑞允动怒,皆不敢再多言,唯有喏喏连声。 李瑞允忽然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 李之山察言观色道:“李公子。” 李瑞允神色凝重地看过来,眸光变得比刚才幽暗了一些,“李统领,你说我们在安排鸩杀凌云时,常青公主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蹊跷吧?” “李公子明见。”丁进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伏在李瑞允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 “哦,原来是这样?”李瑞允不由哂笑,递过来的视线耐人寻味,“这个老家伙,不愧是侯爷府管家,不但善于借风使船,关键时期还落井下石……” 丁进之沉寂的眸子里映着夜色一点暗光,溢出幽幽的笑意,“其实我觉得他还是挺识时务的,能够见机行事、不动声色地帮我们铲除了一个祸患——下官私下以为,李公子是不是该好好地褒奖一下他啊?” 李瑞允沉郁的目光向远处一瞥,唇角轻扯了下,“这个自然。哎对了丁大人,这几日得空了去侯爷府的时候,也别忘了顺便提醒他一下,非常时期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务必要加倍小心,切不可因为一时得志便得意忘形了——要是一不小心,让何大人再瞅出什么端倪来,把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丁进之频频点头道:“李公子所言极是。明日下官即去侯爷府探望我的那位义兄;同时一定记得好好提点一下他。” “嗯,这件事情就交托给丁大人了。”李瑞允欣然点点头,末了又不失时机地抛过一个赞许的眼神,笑微微道:“但凡丁大人办事,李某人都是最放心的。”…… 大内皇宫。一处破败萧索、冷落荒凉的偏殿之中。 大宋皇帝赵煜枯守在母亲韦太后的病榻前,脸色晦暗,愁眉深锁,不时地长吁短叹。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秋冬的绪风冷冷撩起殿前凌乱的枯枝败叶,在空中无绪地飞舞着,发出有气无力的咔咔声,像一个茫然无措的人在呜呜咽咽地哀哭。 韦太后昏昏沉沉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形容枯槁,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已是灯尽油枯,气息奄奄了。 赵煜目光呆滞地望着母后憔悴不堪的面容,只觉心乱如麻。此时的他仿佛一只困在浅滩的蛟龙,在泥沼中无助地挣扎、却又无法破解命运的枷锁。 他转过脸,目光空茫地望了一眼大殿外面。那里天枭弟子罗凤娓正带着一哨侍卫在附近巡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