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趟,两趟……接连跑了十多趟,王满银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水,衣服褂子也彻底湿透了。 粗糙的豆秧上剐在胳膊上,留下道道红痕,痒疼痒疼的。 不过他顾不了那么多,拿起葫芦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后,又加入到搬运队伍当中。 其他人都在忙,王满银也不好意思歇着。 平时二队社员们干活懒懒散散磨洋工,等真正夏收时,他们还是能够分清轻重的。道理大家都懂得,打了口粮是大家分的。 夏天太阳毒辣,中午有三十多度。 焦麦炸豆,晚收半天,就可能损失不少。 另外还有一点,五黄六月天气,说变就变。刚刚看上去天空万里无云,说不定转眼就下大雨。 所以庄稼还是及早收拾回去安稳。真烂地里,吃亏的是社员自己。 等手扶拖拉机和架子车装满,王满银坐着跟车,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 一路开到麦场,接下来又是卸车。 忙完,马不停蹄朝回赶。 快中午时,王连顺才拿起哨子吹响。 早疲惫不堪的劳力们,顾不得地上脏,纷纷跌坐着休息。会抽旱烟的,顺带装上一锅,美美的吸起来。 夏收时节,不但二队的劳力们不能缺席,连知青们也如此。 之前修土坝时虽然也累,却没有使那么狠。 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出这么大力。尤其燥热的鬼天气,更让人心慌。也因此,众人表现比社员们更加不堪。 听到休息的哨声,几个男知青顾不上豆秧剐人,纷纷躺在上边休息。 他们一半是累的,一半是饿的。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七八岁年轻人正是饭量大的时候,加上干这么长时间活儿,消化比往日快了很多。这会儿功夫,一个个眼睛发黑,肚子咕咕叫。 看着刘向阳软摊的样子,王满银笑着凑过去问道:“咋样,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得受着,”刘向阳有气无力回答道。 “给,喝两口,”王满银把手中葫芦递过去。 “地头有水,我喝了自己去弄。”对方摇摇头拒绝。早上上工时,王连顺就让人送来两大桶热水,里边还加了甘草熬的。 “我这个不一样,你尝尝就知道了。” 闻言,刘向阳赶忙伸手接过。 刚喝了两口,他疑惑道:“王大哥,你往里边加盐了?味道怪怪的。” “嗯,人出汗后有盐分流失,身体会疲劳乏力,多喝点淡盐水有好处。”王满银笑着解释道。 他准备等下给王连顺交代一声,让人下午送水时往里边添加些咸盐,光熬甘草茶不管用。 倒是各家婆姨们彻底解放了,结伴回家做午饭,等下还要送到地头。 为了抢收,男劳力们中午基本都要待在田里,熬到晚上才能回家。罐子村还好些,最远的地块不过四五里路。 有些村庄的庄稼能有十多里远,整个夏收时节劳力们都不能回家,吃住都在田里。 歇息差不多半个小时,王连顺再次吹响哨子,继续指挥着大家割扁豆。听到哨声,一个个像斗败的公鸡,懒懒散散朝田里走去。 休息过后,众人效率并没有提高多少,反倒更慢了。 主要还是肚里没有油水的原因,干体力活根本顶不到中午,现在不过是凭着意志支撑而已。 王满银倒还好点,早上出工前,兰花特意给他煮了两个白鸡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