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虽然稻田被那群熊孩子挖的坑坑洼洼,但还是能找到一些残存的稻粒和小虫子。因此,里边栖息的鹌鹑特别多。 不过这些家伙在北方待不了太长时间了,再过十天半个月,估计就要飞往南方过冬。 加上没有游隼的配合,大黄的捕猎效果大打折扣。 接连追起三群鹌鹑后,它终于有了收获,美滋滋叼着一只猎物跑到主人跟前炫耀。 王满银摸着狗头称赞两句后,才拐道朝旁边一处山梁走去。 东山峁这一片山梁大多地势陡峭,平时很少有人会往上爬。也只有王满银这样的闲人,才会做如此无聊的事情。 他带着大黄沿小道爬上顶部,将游隼从空间里放出。而后,才寻了个向阳的圪崂,半躺着晒暖。 随着天气变冷,东拉河里几乎听不到青蛙的叫声了。当然在空间当然,依旧呱呱依旧,甚至比前些日子更响亮。 不过几个月时间,当初那些小蝌蚪已经长成小青蛙,开始在田里捉起害虫。 当然,它们现在也成了被捕食的对象。 王满银饲养的十多只野鸭子已经长到半斤重,现在已经脱离母鸡的怀抱,开始尝试着自己在空间里找食物了。 对于这些家伙,他打算暂时采用半散养模式。 为此,王满银特意又在水边编制一个巨大的柳条笼子,将十多只鸭子剪过翅膀后放入其中。 这样它们可以随时啄食水中的鱼虾,倒是省了喂食的麻烦。 天高云淡,秋风呼啸。 获得自由的游隼不断在头顶盘旋着,似乎和蓝格英英的天空融为一体。 王满银就这么半靠躺着,暖烘烘的太阳照着,倒是找到几分前身的懒散感觉。 远远地,听到东拉河对面山塬上传来几声信天游。 “一道道山来一面面坡,拦羊的出来苦水多。羊羔羔跪地有奶吃,拦羊的有话没处说……”不用看人,王满银就知道是石川村杜老汉在唱。 这老爷子的破锣嗓子很有辨识度,而且唱信天游特别好。一声声里,能让人从其中听出说不尽的悲凉婉转和酸楚。 听了一会儿,他就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世上千般苦,最苦不过受苦人。 黄土高原有句话说的很在理,“信天游不断头,断了头,穷人无法解忧愁。” 来到这方世界差不多一年,王满银逐渐喜欢上这种腔调。 不过他只是会唱,根本唱不出人家那种感觉,主要缺少了生活的悲喜沉淀。 而且在王满银看来,信天游也只有在圪梁梁上,河滩滩边唱才有感觉。 如果站在舞台的聚光等下,反而感觉失去了韵味。 这杜老汉也是个苦命人,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出不起彩礼一直打着光棍。直到快五十岁,遇到一个外地逃荒的女人晕倒在他家窑洞口。 杜老汉给对方喂了几口吃的,接着就有了婆姨。他原本以为从此有人暖被窝,结果第二年,这女人生下一个孩子后就撒手不在了。 杜老汉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娶了婆姨,有了孙子……没几年,儿子又生场大病咽气了。接着,儿媳妇跟一个小木匠跑掉。 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们祖孙俩相依为命。 正是因为心里太苦,杜老汉的声音才带着说不出的感染力,让人听了想要流泪。 不过黄土高原上受苦人,又岂是只有一个杜老汉。 王满银刚开始抱着过客的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希望苟着平安过到十年以后。可是看多了各种事情后,他才渐渐融入其中,希望能够尽一份自己的里,不枉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正想着,听到不远处有孩子们的声音。 王满银扭头朝崖沟方向看去,就见毛蛋和几个碎娃手里拿着高粱杆,正互相打闹着。 “毛蛋,你们干啥呢,今天没捉鱼?”他坐直身子打招呼。 “满银叔,你咋在这里?赶紧下来,给你个好吃的东西。”说着话,毛蛋显摆的举了举手中的高粱杆。 王满银喊了声大黄,随即快步从山梁上爬下。 至于天空那只游隼,根本不用管。 这家伙看到有其他人类出现,会直接返回窑洞那里。 下到沟底,王满银才发现几个碎娃除了带有高粱杆外,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串蚂蚱。 “满银叔,你尝尝,可甜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