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画堂春 第72章:亲赴北粟-《朱门华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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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不是她不想回信,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信。说是要写信,可怎么就下不了笔,要写些什么?写他走后,她的失落?写他迟迟不归,她的不安?写他身处险境,她的担心?难道她的心就这样交付了?她自己都不确定,写这些又有何益?那叮嘱好好保重身体,处处小心敌情,身处狼烟烽火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写这些更是无用。
她想起他刚赴北粟时,自己回凌府,父亲与哥哥同她说的话:西北之事,无论胜败殿下都将置于两难的境地。败,自要承担战败责任;胜,又添军功威望日盛,太子作何想?皇家不是普通家庭,因为那泼天的权贵,父子相争,手足相残,并不鲜见。
父亲说:“即便殿下无此心,但也抵不住人心的揣度。兄友弟恭,如今可以,却不一定一直可以。”
哥哥说:“太子从洛河赈灾回来,一直在府里静养。他亲上前线指挥,落入洛河之中,虽及时被救,但这身体入了寒凉,虚弱的很,也不知要修养到几时。太子若是个毫无建树,泛泛之辈,倒也罢了,可偏偏不是。两强相争,只有两败俱伤。即便不争,也鲜少皆大欢喜。”
她锁着眉叹气,又想起前些日子看望沈桐,不知是自己想多,还是由于沈桐长期卧床养胎,总觉得她的心情不若以往明媚。
所以说,一开始她就说过:皇家媳妇,她想都不会想。如今倒好,她进不得,退不得。
而哥哥此前在听闻宫中红丝草一事时,第一句话问的是:太子妃可还好?
她心中一宕,纵然如哥哥那般豁达洒脱之人,也并不能说放下便放下。
所以说,情之一字,蹊跷古怪的很,也是招惹不得的。如今倒好,她亦是进不得,退不得。
她攥着笔,看着一片空白思量。他走时那般气定神闲,此时又该是如何境地?而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日日身处王府中,心却得不到片刻的宁静,隧提笔随心而书。
忆来唯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
她看了看自己写的两行词,不知怎得,脸庞微热,慌忙将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一边。月影不敢吱声,静静的站着。
清溪轻叹一声,将一张空白的纸折了起来装进了信笺,在上面题上:阿珩。
下晚,赵信匆匆的赶回,来不及稍作休整,就直接进到朝兰苑。
清溪正卧在那闭目,只听见月影小声的说道:“鲁伯回来了!好像有什么事。”
她立即起身,走出房门,看着赵信穿过回廊向自己这边一路小跑而来。“赵统领,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我刚去兵部找左大人,想让他走急报送出王妃的信与衣物。刚好碰上左大人收到了前线的八百里加急,王爷,王爷好像受伤了!”
“什么?哪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啊?”
“属下不知道。左大人接到急报,撂下一句六殿下受伤了,就进宫禀告了。”
“去,立即备车,我要进宫。”清溪说着就要忘外走。
赵信刚要起身,外面家丁来报
“禀王妃,凌小大人来了!”
凌小大人,这是凌清松让王府的人这么唤他的。甚为别扭,但喊着喊着也就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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