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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然居,三人也没了兴致,即刻返回了河边儿草棚。从水缸里取出铁锤,颜色已完全成了铜色。阳光映射之下,铁锤上八条凸棱明暗相间,好似一条条狰狞的龙蛇活了过来。
随手挥舞几下,感觉非常趁手,遂满意地挂在了马鞍上。
“秦小兄弟,咱们就此别过。”石七郎要往南走,而秦重往西去。
“石大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秦重承石七郎大恩,有些依依不舍。
“将来小兄弟若去到京城,可来东华门外石家找我。”石七郎一拍秦重肩膀,笑着说道。能说出家住何地,已是认可了秦重这个小兄弟。说罢,背起衣服包袱,大步往村外行去。
“大哥。”秦重记起一事,连忙叫住石七郎。牵起一匹驮马缰绳,递到了石七郎手中。“这匹马给大哥代步,还望大哥莫要嫌弃,一定收下。”说着又一转身,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一包银两。
石七郎没有说话,接过缰绳银两,冲秦重二人点点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咱们也走吧。”石七郎身影已经远去,渐渐消失不见。郎宗瑜闷闷地说了一句,翻身跨上马背。将插在地上的铁枪提起,挂在了得胜勾上。至于他原先的铁锤,自然弃之不用。
秦重的铁锤,挂在剩下的驮马背上。分量很是沉重,若是慢行,驮马勉强还能支撑。若是快马急奔,驮马指定是跟不上的。但是,秦重不舍得白马驮锤,那就只能牺牲速度了。
两人没有再进村,而是从村外绕过去,待上了大路才往西行去。从富平往同官,修建有驿道。虽说多有坑坑洼洼,但毕竟是官道,骑马行进方便得多。隔四五里地,就有歇脚的凉亭。
凉亭里也有商贩,售卖一些吃食茶水。秦重二人饥肠辘辘,也不挑食,一顿狼吞虎咽。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顶多再有一个来时辰,天色就要黑下来。秦重一边吃东西,一边打量着路上行人。这一打量,还真看出点蹊跷。这一条官道儿上,只有人往东来,却没有谁往西去。
“嘿?”发现了这一怪事儿,秦重好奇起来,遂向商贩打听缘由。
“客官有所不知啊。”有个老汉给秦重说道,“前面不太平啊。”
“啊?为何?”秦重问道。
“打这里西去二十里地,有一伙儿强人占据了猫耳山,凡是过路,都要交买路钱。”老汉叹道,“若是不交,那就甭想过去。起先也有硬闯的,结果都丢了性命。”
“为何只有东来的,却没有西去的呢?”秦重还是不解。
“呵呵,东来的都是空手,西去却是带着货的。”老汉说道。
原来,同官这条商道,越往西走,越是贫瘠。几乎除了柿子山核桃,就没有别的物产。尤其临近西夏边界,私盐泛滥。家家户户,不是私盐贩子,就是私盐贩子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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