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东二条甜水巷,和侯府一墙之隔的一座宅子也被朱秀买下,对外谎称是一位关中大商贾的宅院,实则作为藏锋营在开封城的大本营。 侯府有事,藏锋营人手转瞬及至。 马庆正在翻看近来汇总的情报,两名派去保护周宪的暗桩前来禀报。 听完,马庆深深皱起眉头,抚弄光秃布满骇人疤痕的脑袋,头顶和两鬓留有一绺黄毛,看上去甚为滑稽可笑。 两名暗桩单膝跪在他面前,抱拳低头,神情严肃。 “赵匡义?你二人确定没有听错?”马庆问。 一人忙回道:“那小子生怕周娘子听不到他的名号,嚷嚷得可大声了!” “那伙青皮混混也称呼他为赵衙内,属下敢保证绝不会听错!”另一人也说话。 马庆“嘿嘿”怪笑几声,滴咕一声:“不知死活....” “走,随我去见侯爷!” 马庆起身背着手走在前,腰有些句偻,腿脚一瘸一拐,两个暗桩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分毫不敢超越,从一处暗门直接进入侯府。 前厅,朱秀正在接待一位造访的客人,南阳王安审琦之子安守忠。 这安守忠二十岁,担任宣徽北院都勾押官,是个清闲又有油水的美差。 如果朱秀继续担任宣徽北院同知兼检校副使,正好是他的顶头上司。 两人之前并无交情,安守忠突然造访,倒是令朱秀很意外。 喝了半盏茶,一通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朱秀笑道:“安兄今日到访,应该不只是为了找小弟讨茶喝,有何事只管吩咐。” 安守忠笑道:“朱侯爷爽快,某就直说了。其实这次来,是想请朱侯爷把某的名字,加在提交给吏部的调职名单上,某想到火器监任职。” “哦?” 朱秀略感讶异,“安兄在宣徽北院清闲又显贵,为何想来火器监?须知火器监刚刚成立,事务繁杂,又被官家和朝廷寄予厚望,担负火器研制生产重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衙门。” 安守忠诚恳道:“某不才,却也想为官家和朝廷做些实事。况且某一直对火器感兴趣,也小有研究,绝不会当个吃闲饭混资历的闲人,更不会拖累朱侯爷。 朱侯爷身为监正,往后某有哪里做的不对之处,只管呵责叱骂,无需顾忌!” 朱秀忙道:“安兄误会了,在下绝非此意!” 安守忠定是以为朱秀怕他不懂火器,却想进火器监熬资历,有机会得到官家重视。 更怕他进了火器监指手画脚,不把朱秀这个监正放眼里。 如果真是这样想,安守忠就太小看朱秀了。 火器监关系到大周军事改革,乃国家军政的重中之重。 郭威早就耳提面命过,火器监决不允许养一个闲人,更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插手,但凡有事朱秀可以随时向他奏报。 安守忠之父安审琦虽是大周仅有的几个异姓王之一,但也不至于让朱秀对他有所顾忌。 朱秀笑道:“在下是真心为安兄考虑。火器监事务繁重不说,还有一定危险性,研制火器的作坊气味可不好闻,办公环境比不得宣徽北院,安兄真想来,可要想清楚了。” 安守忠莞尔道:“朱侯爷是担心某吃不了苦头?某从十二岁起就跟随父亲上战场,混迹军营多年,武艺倒是平平,不过吃苦耐劳的本事倒是锻炼出来了。 火器监条件再差,总不至于比野外行军还寒碜。” 朱秀摊摊手,“那可说不定。”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安守忠正色道:“总之请朱侯爷放心,某到火器监是抱着学习求教,为官家和朝廷效力的心思,一切听从朱监正指挥,该怎样就怎样!” 朱秀想了想,道:“既如此,在下就找吏部要人,请安兄到我火器监担任少监,与我一起负责火器事务!” 安守忠大喜,忙起身揖礼:“多谢朱侯爷赏识!” “安兄客气了,快快请坐!” 安守忠此人在历史上评价不错,绝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既然他想到火器监任职,不妨卖个面子成全他,反正朱秀正好缺几个得力副手。 “不知安老王爷近来可好?”朱秀道。 安守忠笑道:“前些日父亲寄来家信,说在泾州过得安逸,完全没有感受到边地守边的辛苦。 朱侯爷和史匡威将军之前在泾州,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做完了,家父去了捡现成,一点不用操心。 泾州原州的民生军政一派欣欣向荣,家父带兵多年,镇守过多个藩镇,还从未这样轻松过。” “呵呵,彰义军还有许多弊病,还得靠老王爷多多改良。”朱秀客气道。 安守忠认真道:“三月时我去过一趟泾州,但见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 州县官衙下设的镇署衙门竟然直接管理乡村,阳晋川盐监、原州马场、崆峒山的采石作坊、铸铁作坊等等官营作坊让某大开眼界。 听说这一系列的改革和布局都是朱侯爷一手操办,某深感敬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