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竹屋软塌之上,一年近花甲的老妪平躺着,身上盖着一层薄棉被,安道全手搭在老妪脉搏之上,不多时已知其所患何症。 安道全微微沉吟,心下道:这老夫人乃是积劳成疾,又兼上了年岁身体虚弱,故才这般病态,倒是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即可,只这般轻而易举便冶好了,却是枉顾了公子的托付,且待某换个说辞。 安道全替老妪掖了掖棉被,面色一正,朝着许贯忠拱手道:“许公子,令堂大人所患之症却也不大不小,乃是积劳成疾所致,只许某开一副药,喝上一两月即可,只你这处山坳却不是个好地方,虽胜在幽静,夏时还好,但如今天气越发凉了起来,老夫人体弱,若再染上伤寒,便是神仙难救了。” 许贯忠闻听此言,直面色一暗,伏地拉住老妪形如枯槁的手,泣声道:“都奈孩儿少年时放荡不羁,一心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才使母亲积劳成疾;归家后又为隐居避世,让母亲随孩儿居于山坳之中,惹下一身病痛,孩儿真是万事难辞。” 许老夫人握住许贯忠的手,双目斑驳,一脸慈爱的说道:“却哪里关你的事,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儿满腹经纶,胸有丘壑万千,娘只盼你有朝一日能一展心中抱负,便是死而无憾了。” “孩儿如今只愿好好侍奉母亲百年,无甚抱负。”许贯忠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之色,嘴角含笑的应道。 只有道是知子莫若母,这许老夫人如何不知自家孩儿心性,年少时走的是千里路,如今读的是万卷书,自比管仲留侯,其志高远。 许老夫人嘴角擎着一抹笑意,扭头朝着祝彪说道:“祝公子,老身去岁时在大名府整日听闻你的事迹,端的是大丈夫所为,听闻你那庄上人丁兴旺,老身在这山谷中住着也怪冷清,不知可否在你庄上求一处安身之地,安度余身。” 祝彪听罢,心中直觉这许老夫人却端的是好生睿智,只几句话下来不仅打消了自家孩儿心中的顾虑,又给了自己开口的机会。 祝彪莞尔一笑,躬身拱手,忙道:“老夫人愿意到某庄上,自是求之不得,日后居于庄内,安神医也能时时照应老夫人身体,祝家庄上如老夫人这般和蔼可亲的老人犹多,想来您也能很快适应。” 许老夫人听罢,直一脸的笑意,拍了拍许贯忠的手,道:“如此为娘便做一回主,咱便去山东居住可好?” “孩儿听母亲的。”许贯忠柔声应道,只眼神意味深长的瞄了祝彪一眼,替老母掖好被角,转而朝着扈青娥拱手道。 “劳烦祝娘子陪母亲说说话,某与祝公子叙话一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