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晚上去上班的时候我又做散财童子,认识的人几乎每人都送礼物,连最讨厌的伪王姬王大堂我都送了一对耳环给她,让她诧异不已。 我就笑笑,“我说王大堂同志,虽然咱们互相看不顺眼,但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同事吧?”看她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我们不但是同事,别忘记了,我们还是同乡,对吧!有理念争执没关系,我也不会娶你你也不会嫁我,那么,把这层关系抛开,我们干嘛大眼看小眼?你说对不对老乡同志?” 王大堂看了我两眼,然后把耳环给收下了。 不得不说,给别人送礼物的感觉真好,怪不得海外亲戚们都喜欢回来当散财童子,譬如我那过世的奶奶在海外的弟弟,我小时候记得他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带一堆东西,记得这位舅爷爷后来一次说过,说他回来看个病装个假牙什么的,就把来回飞机票还有送亲戚的礼物钱都弥补回来了。 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奶奶过世,以后这位舅爷爷好像就没回来过一两次,以前年纪小,以为是因为奶奶过世,现在看来,恐怕更大的原因是,舅爷爷最初回来的时候,那时候老爸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八块钱,而现如今老爸做生意一个月怎么也几千块,就算不谈老爸做生意挣钱,如今的工资水平也涨了十几倍了,春生的老爸拿下岗工资还三百块呢,这样一换算,回来探亲的成本就比较高了。 楚霸王都说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人前显贵的感觉自然是好的,譬如在香港工作一个月万儿八千的,在人均工资几十块的时候,回来人前显贵,花不了多少钱,但是随着大陆的改革开放,海外亲戚们从人前显贵变得不那么人前显贵了,自然就不大高兴回来了。 当然,我这说不准是以小人之心揣摩舅爷爷的君子之腹,可能舅爷爷如今不回来就是因为奶奶过世也说不定…… 把耳环给了王大堂后我回到DJ台,给东哥递了一根烟,两人刚点上,外面进来一个背着包的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下面穿着军绿色的多口袋工装裤,上身套着一件米色的卫衣,胸口是一个正在打碟的DJ形象,东哥看见他后就招招手,“阿刚,给你介绍下我徒弟……” 这位叫阿刚的走进DJ台,冲着我就一笑,脸长长的,长得倒是有点帅,就是一转头的时候我忍不住皱眉,这家伙留的是【我大清】的辫子,卧槽,真特么难看。 不过这是我去香港的时候东哥找来帮我顶班的DJ,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人家,而且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你这留个鞑子头算怎么一回事?说不准人家心里面也嘀咕,你留着长毛算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就咧开嘴巴一笑,满水细碎的玉米粒牙齿,在场子里面的荧光灯照耀下显得特别地白,“刚哥,初次见面。” 这家伙一口的省城话,“么得寺么得寺。”省城话寺事不分,所以省城有俗话说【出了南门全是事(寺)】正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