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轻轻回眸,却已被抱了起来,搂上对方的脖颈时看着那平静的眉眼,心却猛烈的跳了起来:“师尊?!” “出窍期寿一万有余,你的确需提升修为。”宗阙抱着他进了船舱。 他的修为提升,对道侣的好处虽不比第一次大,但还是会有的,确实不能浪费。 “合欢果。”宗阙说道。 “不给。”乐幽心中有些慌,虽说三年缠绵恩爱,但有些事想想还觉得浑身发麻,真惹到了可不好玩。 他被放在了舱内的榻上,从那怀中退出时手撑住了床榻,打定主意不给,却见男人从戒中取出了一个酒瓶。 那瓶子是装交杯酒的瓶子! 乐幽眼睛略微瞪大,往旁边挪着:“我不喝!” “修为之事莫胡闹。”宗阙打开了酒瓶的塞子道。 “你休想!你哪里是为了修为!”乐幽本就未着鞋袜,此刻直接用脚推他,“你道貌岸然,色令智昏,衣冠禽兽……” 他才不是正人君子,会的多着呢。 宗阙敛眸,未将酒瓶递过去,而是自己略微仰头饮了。 乐幽瞪大眼睛,几乎是忙不迭的翻身想跑,却被抓住脚踝拉了过去,被吻住时酒水渡了过来。 他虽为元婴修士,可碧波隐到底是有些效力的,合欢果更是不挑修为。 宗阙与他一吻分开,躺在榻上的青年已是醉意朦胧,言辞不像方才那么有力,骂人的声音都带了些软意:“荒淫无度……伪君子……” “目无尊长,该罚。”宗阙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吻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 出窍期与元婴期差两个境界,双修一场,乐幽的修为便已稳稳的从元婴中期跨到了后期,更是逼近大圆满。 此事与他努力无关,而是师尊确实实力超群,修为根基皆是无比深厚。 “这修真界中能如徒儿一般修行如此轻松的怕是再也没有了。”乐幽一梦初醒,在探查到自己的修为时看向了抱着他的男人道。 宗阙睁开眼睛,看着青年眸中氤氲的水汽道:“这样不好?” 既是在一处休憩,他自是未着发冠,发丝散落,衣衫宽松不似平日规整,乐幽对上男人睁开的眼睛,心脏猛跳,师尊正衣冠时自是禁欲而凛然,可此刻如此放松的状态,舍了一分凛然,摒了一分禁欲,却是俊美出尘的让人的脸红心热,每看一次皆是如此。 乐幽心脏鼓动不休,自然知道之后的情热与合欢果无关,他才是那个色令智昏的人。 “徒儿未说不好。”乐幽轻轻仰头看着他笑道,“这是在感激师尊呢。” 宗阙垂眸,轻吻了一下他凑的极近的唇后道:“可要起身?” “起来可有何要事?”乐幽与他呼吸交错,有些难舍。 心动这种事很难言明,喜欢便想日日粘在一处,看着,抱着,凑在一处说着温柔细语,只知心热,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厌倦。 “此刻已至离州,可看沧海桑田。”宗阙说道。 离州为玄淼仙宗的地盘,此处聚水,处处烟波,百兽齐聚,是一块钟灵毓秀之地。 飞舟导正方向自己前行,已至此处。 “为何要离开乾州?”乐幽轻声问道。 “雷劫落,合欢宗外千里焦土。”宗阙回答道。 至于那些被斩杀的修士,日后小徒弟自然有知道的时候,秘密还是自己发现的有趣。 乐幽轻轻眯了眼睛笑道:“所以师尊丢下那遍地焦土便跑了?” “给了歉礼。”宗阙回答道。 那处陨落的化神元婴无数,其中的宝物随意合欢宗拿去,可抵得上合宗数千年之功。 “徒儿觉得虞娇儿可能宁愿师尊欠着这个人情。”乐幽笑道,“孰料师尊竟分的如此清。” “也不算分清,日后还会有来有往。”宗阙起身道。 他二人发丝本是交织一处,此刻起身,竟是如同流水般缓缓分开。 乐幽看着他坐起的身影,轻勾住了一缕分开的发丝笑道:“也是,师尊惦记着那处的合欢果。” 宗阙欲起身,发上却是略有拉扯,他转眸看向了青年的手道:“先松开。” 乐幽手指在其上缠绕了一下松开道:“徒儿等会儿予师尊梳发好不好?” 他知对方不喜总是待在榻上,与他的散漫不同,师尊行事如同标杆一般,总是十分自持克制,非是习惯,而是心性。 “嗯。”宗阙起身,取出外袍穿上,腰带扣上理好后看向了侧躺在榻上轻撑着颊的青年,朝他伸出了手。 “徒儿如今重了些,师尊一只手可拉不起来。”乐幽轻倚,朝他伸出了双手。 宗阙坐在榻边,弯腰扶住他的腰身,让对方的手扣在了他的脖颈上将人带了起来。 “师尊……”乐幽起身抱紧了他,话语带了粘腻,“你予徒儿穿衣。” “嗯。”宗阙轻扶着他的背,在那眼睫上亲了一下。 他虽自己不喜磨蹭,但却喜欢小徒弟的亲密磨蹭,黏人一些极好。 乐幽轻轻眨了一下眸,已是不想松开了。 “今日想着哪件?”宗阙问道。 “师尊眼光极好,你选便是。”乐幽说道。 宗阙未拿他的储物戒,而是从自己戒中取出了一身。 乐幽从他怀中起身,看着其上浅蓝渐转浓的色泽笑道:“离州多水。” 衣上祥云飘渺,穿此衣观此景,便如融汇天地间。 “嗯。”宗阙将他的衣领合上,垂眸系上腰带,再帮他穿上了薄如轻纱的外袍。 乐幽看着他系着衣带的手指,喉结轻轻动着,越是相处时日长,越是情浓,便是真有出窍修士的万年,怕也是不足的。 宗阙松开衣带,取过足衣握住了他的脚踝。 乐幽腿轻动了一下道:“徒儿自己来。” “无妨。”宗阙系好足袋,帮他穿上了白色的长靴。 乐幽的足没忍住轻动了一下,另外一只脚踝被扣住时,那掌心的暖意直透入心底,让人心痒。 “师尊,炉鼎之体怎能经得住您这般撩拨?”乐幽倾身,偎在了他的肩上说道。 宗阙垂眸帮他穿好鞋袜道:“为何要经得住?” 乐幽呼吸轻滞,笑道:“是,徒儿谨遵师尊教诲。” 鞋子穿好,乐幽下地,起身拉住了身旁人的手臂道:“师尊,徒儿为您梳发。” 他唇角扬着笑容,宗阙随他的力道起身道:“莫要捣乱。” “嗯?”乐幽拉着他坐下,撑在他的肩膀上弯腰笑道,“您这般不信任徒儿,我就要添些乱。” 宗阙看向镜中满眼笑意的青年,知道自己方才算是多言了一句,他素来不太听话,越是提醒,越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为师方才有一事未告知你。” 乐幽取过梳子,梳着他的发丝,思索着该梳怎样的发髻,师尊素来喜欢简单低调的发冠,但其实稍微夸张一些也极好看:“什么事?” “合欢果已在灵器中种下。”宗阙说道。 那果子是有果核的,果实五百年一轮,成树虽不易,但借助灵器,可大大缩短时间。 乐幽手一顿,知道这是师尊的警告和威胁,他轻哼了一声笑道:“那就等师尊种出果子了再与徒儿算账。”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他就要玩。 宗阙:“……” …… 离州为玄淼仙宗地盘,似乎这修真界的水都汇聚到了此处一般,河流湖泊,浩瀚汪洋皆可在此处观到。 待到无人之处时,不过挥手,便可移山填海,看遍沧海桑田之景。 崖壁高翘,海风呼啸,一双碧人坐在此处,观浪涛拍岸,海鸟高飞。 此处极高,凡人轻易不可至,又无宝物,灵气也不如何充沛,亦无修士来此打扰,呼啸又安静。 “那似乎是捕鱼的船。”乐幽的腿放在崖边轻垂着,衣摆随海风冽冽飞舞,身体则靠在一旁男人的身上。 宗阙盘腿静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道:“是,这附近有个渔村。” 渔舟不大,却在波浪中穿行,船上赤膊的人明显是熟手,满载而归。 “若未踏入仙途,徒儿可能也会寻个避世的地方勤勤恳恳的劳作。”乐幽说道。 于他而言,村庄的记忆在前世时已经淡了很多,五岁离开,后踏入仙途,经百年而成化神修士,多番磨难,无论他愿不愿意,凡人的生活都与他相隔甚远。 凡人不得百岁便已老,一生都在为生计而劳作,而修士一旦辟谷,便不再需要饮食,寿数不同,力量不同,仿佛天生便无法共情,亦不会在乎其生老病死。 但此一生却不同,他随师尊游历,虽入仙途,却置身其中,知世间百态,凡人喜怒哀乐。 心结已解,似看这世间一人一景都觉得可爱,便是盯着那坐在礁石上垂钓的老翁都能看上许久。 凡人与修士力量虽不同,心境却未必会差上一筹。 而如今,他亦会去想若是未入仙途,或许也会如此辛勤耕耘一生。 “我会去寻你。”宗阙说道。 乐幽心神轻动,直直看着他,心中暖意沸腾,他极爱身侧的人,生死相赴,而师尊待人虽淡,可无尽的情思都藏在了一举一动中。 虽无甚花哨的语言,可他在身边,只一语便让人一生都不想离开他的身侧。 “徒儿从未想过师尊会不在。”乐幽觉得心中翻涌的感情让心都有着作痛了,却又极心安。 他想的劳作一生,好似师尊天然便会在他的身侧。 人生没有假如,师尊答他,若他不入仙途会去寻他,所以他必入此境,但为何会寻他,却不告诉他理由,就好像他们还未相遇时,他就已经开始爱他了,而师尊说只有他一人。 他说,他便信,师尊并非迂腐木讷之人,若想不让他有猜疑,绝对可以做到,可他却在向他透露,让他去寻这未解之谜。 “你若想尝试,为师亦可陪你。”宗阙说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