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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往日的种种，两人之间，其实已经不算是朋友了，充其量只能说是发小，或是同学。

    但秦宣对她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很平静。

    无悲也无喜。

    陈妍则是和秦宣完全相反，他拜师无量的念头，起源于一个执念：想要在武道成就上超越秦宣，让自己不用持续的活在懊悔之中。

    是的。

    她一直没有告诉无量，她的执念，是因为懊悔。

    曾经她是最有机会成为秦宣女友的人，当初那个土气少年，满脸热忱的拿出木雕的一幕，无论过了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

    更加忘不了……

    自己亲手把木雕扔进垃圾桶，一次又一次的自以为是，最终把秦宣无限推远。

    直到秦宣大放异彩之际，她才意识到自己错过的，究竟是什么！

    世上没有后悔药。

    怎么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加坦荡一些？

    陈妍最终选择了偏执的想法，企图在武道上超越秦宣，好去堂堂正正的说一声：错过你，我不后悔！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这是自欺欺人，即便真的超越了秦宣，恐怕也治愈不了内心那抹创伤。

    过了整整十分钟。

    陈妍深吸口气，终于打破了平静，“那段视频，是我放出去的，无量道长……是我师父。”

    轰！

    秦宣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色剧变。

    他从高天霖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但从没有想过，无量的爱徒会是陈妍！

    “为什么这么做？”秦宣问道。

    “不知道，其实我挣扎了很久，最后偶遇修罗殿强者的时候，本能促使我做出了选择。”陈妍眼中涌出泪水。

    “恨我吗。”秦宣再问。

    陈妍摇了摇头，“这件事引起了公愤，整个武道界都在唾骂我师父，我又怎么会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可是、可是……”

    她咬着牙，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他毕竟是我师父，一年多以来，对我毫无保留的呵护，他再怎么十恶不赦，也没有吝啬过对我的真诚和宠溺。”

    秦宣呼吸急促了些许。

    站在身后推轮椅的吕迎新，早已经泪流满面。

    或许这个少女曾经做错过很多事，但涉及到人性根本原则的错误，她没有犯过，一切只是因为年轻不懂事。

    秦宣可以说自己曾经讨厌过她，却不可能说一句她该死！

    “我今天来见你，是想跟你道歉，可能你基本上都忘了我这个人了，但我为了曾经的无知，付出的代价，是几百个夜晚的辗转反侧。”陈妍更咽道。

    “相比于我在武道界的腥风血雨，咱们那些事情，都算是过家家了，你不用介怀。”秦宣说道。

    他确实有些震撼。

    因为他真的快把那些事情忘光了，而陈妍却始终记得。

    如果非要说陈妍是可恨的，那么这几百个日夜的精神折磨，足够她偿还了。

    气氛看起来是和谐的。

    但谁都知道，他们不存在真正的冰释前嫌了，甚至无法再去正常的相见。

    陈妍没有资格、也不会怪秦宣杀了无量。

    可是她只要一睡过去，就时常会梦到无量对着她大喊：“你喜欢的人，亲手杀了我！！”

    这种精神折磨，不是一个少女所能承受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走不到一起了，哪怕只是普通朋友。

    “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秦宣突然问道。

    “我走上了炼体之路，等同于登峰境古武者。”陈妍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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