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余生不由地哂然一笑。 他没有去运功驱逐寒气。 这种久违的味道,反而让他有些莫名的着迷。 顺手从角落找一根横条把门闩起来,不让生锈的锁发出声音。 顾余生转身时,觉得小院比那些年暗了不少,他忍不住抬头凝望天空,才发现那一棵千年歪脖子老槐树的枝桠已经延伸到他家小院上方了。 簌簌簌。 寒风过后,天空洒下细雪霏霏。 顾余生忍不住伸手接了一阵,然后轻轻的摇头。 童年的快乐。 不是再次如当年那样捧一堆雪花在手心就能找回来的。 那不过是存在记忆深处的美好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 顾余生忽然觉得有些困意袭来。 寒衾裹身。 顾余生犹自觉得有些孤单冰冷。 只是那一塘火,给了他不少的温度。 故乡应有好梦才对。 他这样想道。 催己入睡。 窗外好一场大雪。 三更的时候。 巷子里来了一个戴着箬笠的老汉。 一个在青云镇生活了很多年的老石匠。 石仓。 老汉的名字。 即便没有光,石仓走得也不慢,他的肩头扛着一个麻袋,脚下踩雪的声音沙沙作响。 石仓到巷子左右路口的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他先看了一眼右边的门扉,那上面的锈锁是打开的。 石仓继续往右边的岔口走,走到巷子的尽头,用力的敲木门。 门无声的打开。 门后方站着提着灯笼的孙婆婆,一动不动,把老汉吓得一哆嗦,“老喜婆子,好歹出个声,大半夜的,你要吓死人啊。” “老匠头,门没关,你敲那么大声干什么?”孙喜婆走过来,看一眼巷子的那一边,轻轻的把门关上,“别吵着孩子睡觉。” 石仓把肩头的麻袋小心地丢在地上,拍打着肩头的雪花,回头从门缝里看一眼那一条巷道,眼中有一丝意外。 “啥时候回来的?” “雾很大的时候。” 孙喜婆把灯笼挂在墙上,看一眼地上的麻袋,皱眉道:“老匠头,又去背菩萨了?早就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老天闭了眼,你就是供再多的神袛也是无用,该死的人,还是要死的,这是一种轮回,也是命。” 石仓搓了搓手,把麻袋往孙喜婆的破屋里拖拽。 “这可不是一般的菩萨。” 孙喜婆眼中有些好奇,打着灯笼进了屋。 昏暗的房间,老汉石仓把麻袋解开,露出一张惨如白蜡的脸,此人早已没了呼吸,走得似乎很安详。 孙喜婆伸手在那死人的喉结处摸了一下,浑浊的目光中露出一丝诧异:“太监?” “可不是?”石仓走到火塘边,整个人快要缩进火塘里,“冷死了,还有个火盆呢?” “给那孩子暖屋呢。” 孙喜婆坐在木椅上,佝偻的身体靠着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