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荷儿:“往哪里去了?” 王正阳想起大师兄的嘱咐,“去哪里说不定,大师兄说,还会来看我。” 张老伯问着:“阳儿,你随师父几年了?” 王正阳:“三年半多。” 姜桂枝恍然,张大嘴巴,“怪不得这几年整日不着家,我和他爹觉得他异常,却问不出个啥。你咋不跟爹娘说?” 姜桂枝有些后怕,生起气来,“这要是跟着走了邪路,我与你爹不是白养你了?怎的这么大主意。” 王正阳被娘一顿训斥,止住了眼泪,硬着头皮听着。 张老伯这时嘿嘿笑着打岔,“爷爷当年两军阵前也杀过几回,懂些刀枪棍棒,咱爷儿俩到院子里切磋一回。” 姜桂枝嘴还没停,“尧帝爷啊,看见你衣上的血,娘就惊得身上发软,昨夜你是咋跟恶人拼命的?我都不敢洗,还是你荷儿姑给洗的。” 张荷儿说:“爹,你坐着都喘,如何与阳儿切磋。阳儿,你娘说的话在理,你与恶人拼命,就该跟你爹、姑父说一声,三个人一起斗他,总归胜算大些。你要出个啥事,我们这些人咋活哩。” 说完去西屋取过一摞新衣裳,“姑街上成衣店给你选了几件,你试试,若大了我去换。” 蓝缎长袍、白绸裤、一双粉底黑绸鞋,细棉布的棉袄、棉裤。 姜桂枝道:“她姑,不让你买,还一下买这些,得多少银钱。” 张荷儿道:“阳儿长大了,得扎古扎古。” 又看着王正阳幽幽道:“嫂子你说,我过门儿那天,阳儿在炕旮旯里坐一会儿、睡一会儿,才多大个小人儿,一眨眼快成后生了。” 后晌,太阳还未落山,王进福和赵俭早早回来。 赵俭一屁股坐椅子上,“这回消停了。早起我去了那货家里,走路都费劲。让他跪下做了保,这回我才不怕别人知道哩,看杨爷如何办。” 张老伯愤愤道:“这要在军中,他这等恶行,早被砍头了。” 荷儿道:“爹不必为这等人生气,他没伤咱性命,教训他一回便罢了。” 王进福见无事了,便带着媳妇、儿子回。 赵俭三口儿再三挽留,王进福说:“家里总没人,也是惦着。” 第二日,见到莫耀祖,王进福把前天夜里的事一说,莫耀祖也惊了够呛。 “大哥,这等事怎的不说与我,好歹我也有把子力气,你们都与人拼命了,我却毫不知情,我这脸往哪儿搁,玉环若知道不知咋想哩。” 王进福:“别着急,你慢慢说与她。” 张德柱与莫耀祖跟着钟鸣岐去拜见邓知府。 在知府衙门外客厅,摆了十几张方桌。 桌上摆好了鸡、鸭、鱼、羊肉、几样菜蔬和青花瓷的酒壶、酒杯,每张桌后都躬身立着个差役。 来的都是府里及各房七品以上的官员,相互作揖问候。 莫耀祖和张德柱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钟鸣岐示意靠门边的一张桌子,小声道:“你俩坐这里。” 人家官老爷时而交头接耳,时而高谈阔论,他俩直直地坐着。 终于邓知府头戴乌纱,一身红袍,满面春风自屏风后转出来,身后跟着笑眯眯的老何。 众人起立,向邓知府作揖致意。 邓知府搞这个在他看来是奢侈的庆功宴,是要让平阳府上下看看,只要为府里真正干事,他邓兆恒都记着。 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僚,今日本府大摆庆功宴,向全府上下彰表几位功臣,向列位道声辛苦。先让众位认识一下两位布衣贤良,莫经略和张经略。” 钟鸣岐忙向两人使眼色,莫耀祖和张德柱慌忙起身作揖跪下。 邓知府接着道:“此二位,协助钟副主事,一路驻风陵渡口;一路向西,跋山涉水一年半,给我府库换来了两万两白银。两万两啊,以后每年、每月都有卖铁进项,各房不用再过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本府向他们道声谢和辛苦。” 钟副主事忙起身回谢,招手让莫、张二人起身落座。 邓知府接着道:“还有一位,常年在各处石炭窑和蒲州冶铁所,家中只剩妇幼,进了盗贼,我无奈接到府中暂住数月。没有他的劳苦,便没有今日这顿酒食,本府代平阳大小官吏也向郑主事致谢……。” 席间,邓兆恒捎带着把各房主事,也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并指派钟鸣岐任平阳府铁务、纺织巡查使,定期巡视各处铁务、纺织,莫耀祖、张德柱仍做户房经略。 张德柱已铁了心要在风陵渡扎根,但此时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心想,待一两日后,向钟大人道出心愿,想来会被应允。 宴罢,走出府衙。张德柱想与莫耀祖多呆会儿,“耀祖,方才席间都是大人,未敢多饮,你我再去酒馆儿小酌一回如何?” 莫耀祖说,这几日饮酒太频了,改日再饮,便走着回脚店去了。 张德柱这几天睡得足,回去也睡不着,又懒得与郎玉台虚与委蛇,内心泛起寂寞空虚。 那个大眼睛女子还装在他心里,这一年半,他想起了不是一回,总慨叹不知能否再见上一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