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奇怪的公司(三)-《异界孤儿院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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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列格.雷因斯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到重点了,这也是我设立了这个公司,并且开了这个职缺的原因。」他沉声道:「原因有两个。第一,为了寻找救世之道,我穿越了太多星球与世界了,花费了我人生太多的岁月与精力,所以我已经年老力衰,几近油尽灯枯——套句你们这里的游戏的话语,就是我的mp值不够我回去了——如果再使用魔法穿越一次,我将会一穿越后,就直接当场死亡。

    「而且我的身体整体机能都已经衰老了,所以我无法再像年轻人那样恢復,回到以往年轻力壮的姿态,只能就这样一直衰老下去,直至老死。也就是说,这里,中国这里,其实已经是我的人生最终点了。我根本再也去不了任何地方,只能在这块土地上,迎接自己的死亡。」

    说到这里,老人的嘴角扬起一丝轻轻的苦笑。

    「咦?穿越会死人吗?」史奎发却疑声道。

    奥列格.雷因斯道:「放心,消耗的是施术者,不是穿越者——比方说我现在要让我手上的这一个咖啡杯穿越,那施法时,消耗的是我本身的身体能量,与这个咖啡杯一点关係也没有,它只是负责被穿越而已——而我则是因为同时是施术者,又是穿越者,才会被消耗到,所以你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史奎发道。

    奥列格.雷因斯道:「这就是我不得不设立了这个公司,并且开了这个职缺的原因——我找到了解救『布尔兰钦』已百年以上动乱的解药,但我已经回不去了,可是如果无法解救『布尔兰钦』,那我找到这一个救世之方,又有什麽用呢?

    「至于第二点,则是因为,我考虑到,我毕竟不是中国人,就算我已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且也已经研究了中华文化的许多事物,但你说这样就等于已完全瞭解中华文化的一切?严格来说是不可能的,生活模式,思考模式,成长背景,这些刻在骨子里的民族性的东西,还是一个自幼生长在这个环境的人,才能完全明白。那要传播这个文化到『布尔兰钦』,当然还是非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不可。

    「因此我需要一个中国人来帮我,而且是一个精通中文,精通中国古典经史子集,以及能融会通贯中华文明一切的中国人,我需要找这样的一个中国人,代替我,回到我的故乡『布尔兰钦』,帮助我实践我『想要把中华文化横的移植回『布尔兰钦』大陆的梦想』,所以我才会找上你,主动在人力银行上发职缺邀请给你。」

    「呃,为什麽是我?」史奎发问。

    奥列格.雷因斯沉默了一下,方道:「嗯,因为你是一个中文系的博士,而且你是一个孤儿,没有家累,社交圈也不大。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过去『布尔兰钦』大陆,也不致于心头有太大的家庭负担。」

    「唔!」史奎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不明白奥列格.雷因斯为什麽知道他是一个「孤儿」?甚至知道他「没有家累,社交圈也不大」?他的履历表可没有写这些东西。

    他也开始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已经有点搞不太清楚,眼前的这位老先生,刻意搞得这一连串的架空的异世界人设,到底有什麽意义?他感觉这一场面试,焦点有一点模糊。

    见史奎发脸色有点古怪,奥列格.雷因斯忽然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史先生,其实在发这个职缺邀请给你之前,我已经使用过『探知』魔法,调查过你的一切了。正因为你是一个孤儿,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妻子、爱人或儿女,又正好没工作,可以不用顾忌地前往『布尔兰钦』,而且我也已经调查过,你的人品,没有问题,你在过往的人生里,有,足以担此重任,所以我才会找上你。」

    史奎发一听,顿时感到大奇,「你调查过我的『过往人生』?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探知』魔法。」奥列格.雷因斯正色道。

    接着,不待史奎发言语,老先生猛地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沉声吟唱道:「肚里的虫呀,让我知道此人此际的心思!『探知』!」

    他的右手食指指甲突然小小地亮了一下,是一小颗白光,但随即暗去,倏然即逝。

    史奎发愕然地看着他。

    只听奥列格.雷因斯正经地说:「嗯,『探知』魔法告诉我,其实在你现在的心里,对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以为是『一连串的架空的异世界人设』,我所讲的一切,只不过是准备要铺陈『问真正的面试问题』的前哨,你是这麽想的,对吧?但其实你已经有点弄不太明白,我到底想要问你什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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