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二次-《克拉夫特异态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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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平时医生会给你放掉淤血治病,只不过这次放的是脑子里的。”

    “只能这么治吗?”病人的兄弟还抱有一些侥幸。

    “也可以期待神迹发生。”说实话,脑子里已经开始出现“最好就这么算了”的想法。

    这种操作目前难度很高,争取的好处又比较有限,还容易被误解产生一系列麻烦,纯纯的亏本操作,但提供理论收益最大的方案供选择是他的职业。

    “你考虑一下吧,最好快些。”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家属可以再考虑会,但他得去后面着手准备,只要对方签个字,就可以尽快启动。

    当克拉夫特洗完手、摆好最后一件器械,在等待中觉得自己可能用不着动手时,库普来告知了家属同意签字的消息。

    这下事情就简单多了,要担心的只剩操作。

    病人被戴维和他的助手抬上台,血肿范围也早已画好。

    相比第一次开颅对象,这位的情况明显就更重些,生命体征的不稳定是由某种比较严重的脑疝引起。

    疝,可以简单理解为组织通过一些间隙挤进了它不该去的地方。

    这种情况不是直接损伤形成的,而是体积过大的血肿打破了颅内压力平衡,导致脑组织受压移位,如果这种受压是均匀的倒还好。

    但问题就在于,脑子不是一团均质的史莱姆,它实际上被小脑幕、大脑镰结构隔开的互通腔室,可以想象为被隔板分成数个小隔间的房间。

    在压力作用下,一个隔间东西被挤向另一个隔间,由于出口大小有限,导致挤过去的只是部分组织,这一小块东西就这么凸出、压在了其它部分上。

    运气比较差时,这部分会是控制生命活动的延髓,表现到呼吸抑制上就是潮式呼吸。

    为了实现更好的减压效果,除了清除血肿外,这次需要更大的手术范围去除更大的骨瓣,当然也就意味着更大的感染几率。

    多亏诊所即使不常大量使用也仍在定期更新乙醚储备,足够支持手术在全麻下进行。

    库普看着刀刃在光洁的头皮上划出一个类椭圆弯弧,像切开蒙在碗背上的结实皮草,这东西应该韧性很好,因为可以看到克拉夫特用力的手背上掌骨凸显。

    接着是字面意义上地把这块皮瓣连同下方薄薄的肌肉一起掀开。

    得益于希果家的器械改进,现在可以用一种平头的小夹子按住头皮切缘、配合按压颞浅动脉止血,而不是粗暴地靠加热的粗针烫焦出血点。

    按压止血的手由戴维友情提供,库普负责抓住夹固头皮的血管钳,另一手给克拉夫特高举反射镜提供照明。

    接着就是些木工活的无菌操作版,在没有外科电钻的情况下,想凭小凿子敲下大块的颅骨还是太过时间紧张,要求胆大心细、手快且稳。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经验,克拉夫特觉得自己还挺适应这个操作的,在砰砰的敲击声中找到了节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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