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季山以为姬眠在学堂受委屈啦,于是将头别在姬眠肩上,手掌轻轻地拍着姬眠的背:“别难受了,要是学累了就休息一下,你这段时间也努力了,我知道。”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知道你很棒了,你——” “对不起,我没能力,让你脸不能露,门不能出的……”姬眠自责道。 姬眠的话让季山惊讶:“……不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姬眠低头:“有。” 季山屈指在姬眠的脑袋瓜子上敲了下:“读书读傻了吧,我戴面布是为了躲想杀我的人,不出门更是躲这些特意来寻我的人,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已经将我护得很好了。” 季山松开姬眠,在她身前转了个圈:“手脚健全,吃住不愁,还有什么不满足?” 姬眠对上季山的视线认真道:“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季山“噗呲”一声笑了,她总算知道怎么攻克姬眠了。 季山上前一步,帮姬眠整理外袍,笑道:“好,日后无论你在哪儿,身份高低,我都陪你,当你的娘子,好不好?” 季山说完,抬眸温柔似水地看着姬眠,姬眠的心瞬间软化。 “这是你说的,娘子,我认定你了。” “娘子”两字加重音,两人就这么简单意外地确定了关系,有了约定,有了誓言。 无论以后任何一方是何等身份,都不将彼此抛下。无论贫贱还是富贵,不相离。 果不其然,三天后,在姬眠细心观察下,那一伙外地人离开了,她们的生活又趋于平静稳定。 季山依旧是脸带面布的去绣坊做工养家,姬眠则是在学堂认真备考。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同窗都在摇头晃脑地大声背诵《大学》,而坐在角落的姬眠则是捏着鼻梁看着课桌上的《大魏朝律令》,里面的条律看得姬眠脑袋疼。 “咳咳……”干咳声从姬眠身后传来,姬眠扭头看去,是苏堂长。 苏堂长拿戒尺点了点姬眠的课桌,小声严肃道:“就你一人不晨读,想干嘛?” 姬眠叹了口气,将律令书举给苏堂长看,抱怨道:“在看书,里面有些律令让我难以接受。” 为什么同性婚姻里,还有这么严峻主从关系?而且主方能娶小妾,而从方只能顺从? 在姬眠看来,狗屁不通。主方是女的,从方也是女的,同性相恋,本就是奔着相爱去的,她们放弃生育,放弃所谓的传递血脉,放弃所谓的传宗接代,却依旧落入严峻的主从关系的牢笼里。 婚姻关系里有主从,科考却没有,无论主方还是从方,皆可参与科考,但很多人又会下意识认为只有当主方才能参与科考,从方不能。 狗屁!她就是从方,还不是照样来读书,来科考了。 苏堂长问:“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姬眠:“异性婚姻向来是在男女关系中对女子百般苛刻,而如今这所谓打着婚姻自由平等的同性婚姻中,却有着主从这种地位不平等关系,无疑是将男女婚姻的不公换了个名字套在同性婚姻中,这算什么自由平等。” 苏堂长沉默,眼神看着姬眠,显然也赞同她的观点,但来读书的同性已婚学生几乎也是在婚姻关系中担任主的一方,如今听姬眠一直在为从方说话,顿时觉得地位受到了危险。 有一位一直不满季人间的学生站起来反驳:“说得那么好听,你还不是主方?有本事你拉你娘子去婚姻府离婚后再重新登记结婚,自己选择从方啊!” “就是,吃着主方的好处贬低主方,真是虚伪得很。” “主方要辛苦做事养家,权力大些有什么不对?” “……” 不少同窗对姬眠的言论指指点点,反驳、不满。 苏堂长戒尺一拍,刚打算呵斥她们上课时间吵闹,就听见姬眠一句轻飘飘却宛若惊雷般的话。 “我就是从方啊。” 甲班瞬间鸦雀无声,就连苏堂长都吃惊地望着姬眠。 季人间是从方,她那看上去温柔似水的娘子,才是主方? 杨芳菲之前一直没开口,听到这句震惊了,她拍桌而起:“不可能,你季人间怎么可能愿意当从方!” 季人间是不愿意,但她姬眠愿意。 “这是真话,爱信不信。”姬眠耸肩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么漫不经心地一句给同窗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