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看着他随意坐在对面,不知怎的感到有些不自在。 好像是她冒冒失失闯进了他家一样。 真奇怪,明明是他不请自来的。 顾沅收拾着案几上的棋局,笑说:“殿下坐过来便是,无碍。” 沈芷兮撇撇嘴:“你这伪君子,说着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她说风凉话的本事从来不落下风,顾沅而今看她,却觉得平添了几分可爱。 他无奈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 沈芷兮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回来。” 顾沅失笑:“我也没走啊。” “锦衣卫那边有消息了吗?”沈芷兮坐在他对面,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方才我和陆璟交换了消息,他查到两个人很是可疑,我用时暮的去向与他做交易,才换来这个消息。”顾沅缓声道。 “陆璟未免太谨慎了些。”沈芷兮点评道。 顾沅放低声音道:“谨慎些总是好的,宫墙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退一步讲,他与我本不相熟,只是看在时暮的面子上才肯与我做这笔交易。” “锦衣卫查到了谁?” 顾沅随手从棋盒里拈起一枚棋子,“啪”的一声搁在棋盘上,“第一个是何掌印的干儿子福寿,宫宴当天晚上无故离开半个时辰,今天早上司礼监那边说福寿失踪了。” “另一个呢?” 顾沅将第二枚棋子砸在棋盘上:“第二个人,肃宁王沈瑛麾下青州军副将,陈阳。他昨天夜里私自调青州铁骑进宫,想做什么,你我都清楚得很。” 两枚棋子震得叮当作响。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可如果这个负伤的,死了呢?” 与此同时,陆府。 顾念秋俯身在陆燃眉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陆时暮,我喜欢你。” “就当是为了我,往后也莫要再拿自己的命去涉险,可好?” —— 午后,潭柘寺那边递消息过来,说那个“姚疯子”要见长公主。 沈芷兮心下了然,既然刺王杀驾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那号称“胜天半子”的姚锡必然也知道。 来到潭柘寺,姚锡把她带到上次那个暗室,一语不发。 沈芷兮见案几上搁着一个酒壶,便给自己和老太傅各斟一杯。 姚锡也不客气,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说:“沈瑛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只消再添把柴火,就能将这个天潢贵胄活活烧死。” “此话作何解?”沈芷兮轻抿一口酒后便将酒盏搁到一边。 “你可知,青州铁骑进京意味着什么?”姚锡反问。 “藩王私自带兵入京,是谋反重罪。但沈瑛是皇室宗亲,无论我还是阿衡,都会念及皇家脸面。” 姚锡从旁边取过一柄戒尺,放在手中把玩:“那你说,是你们家那点脸面重要,还是你弟弟的性命重要?别忘了,那天宫宴,他这颗大好头颅差点就让北离暗探给割了去。” 沈芷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别怕,你弟弟又听不见我在这儿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较真起来,我姚崇年现在还活着,便算是大逆不道了。”姚锡笑道,“你弟弟疑心重,现在沈瑛突然调兵进京,他要做什么?想造反吗?还是想来一场我大昭的靖难之役?” 沈芷兮不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