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韩安:“……” “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顾沅声音冷冽,淡淡瞥向惶急无措的韩安。 被顾沅这么一盯,韩安总算反应过来,开始还击:“顾沅,你休要血口喷人!户部这么多年来本就是左支右绌,完全负担不了庞大的军费开支!臣请治顾沅蓄意构陷之罪!” 顾沅语调悠然:“韩大人,顾某所言句句属实,怎么又成了蓄意构陷?莫非韩大人连一句真切话都容不下吗?” 韩安沉不住气,直接扔了笏板上奏道:“皇上,顾沅此人貌似忠贞,实则弄臣,惯会迎合上意,臣两榜进士出身,无法受此屈辱,臣请辞去官职,愿皇上明察!” 内阁首辅徐玠见场面控制不住,赶紧出来和稀泥,“韩安,这是在御前,休得放肆!你要辞官,退朝自己上衙门挂印便是,御前失仪乃是大不敬,仅凭这一条就能摘了你的脑袋你不知道吗?” 徐玠给了韩安一个台阶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而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崔显纯却跳了出来:“臣以为,韩大人言之有理。与北离议和,避免再起兵戈,于国于民都是良策。” 崔显纯话音一落,殿内议论纷纷。 杨宜在此时用手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沉声道:“皇上,长公主,请容老臣说几句。” 沈衡颔首:“阁老请讲。” “我们中原跟北离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们是狼,我们若一步步妥协退让,狼性的贪欲只会让他们一次次深入我大昭腹地烧杀抢掠,直到……我们弹尽粮绝,精疲力竭。” “这是远虑,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杨宜叹了口气,“可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诸位若是坚持同北离议和,我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也拦不住……到那时,大昭的江山社稷才真正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 “两辽一旦失守,京城将无险可守,幽燕之地门户大开,朝廷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的关宁防线也会付之一炬。”杨宜嗓音沙哑道,“你们当真以为,只要我们拿钱就能把那些北离人打发走吗?他们想要的难道只是我们那点赔款?”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人说得不错,他们都知道,中山之狼是永远不会停止烧杀抢掠的。 韩安听了杨宜的话,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就开始反驳老人家:“阁老此言,韩某不敢苟同,若是这样便能守住疆土,威远堡又怎么会失守?他们要的不过是咱们的赏钱罢了,如果我们迁都南京,以避其锋芒……” “主张南迁者,可斩!”杨宜骤然一声断喝,就如同一根大棒狠狠砸在韩安头上,“将士们在前线舍身为国,流血牺牲,而你们这些懦弱无能的人却想用一纸合约来抵消他们捍卫国土的功绩!一仗都没打,一炮都没放,就要做屈膝投降的软骨头了吗?” “如果贸然议和,前线的将士们会怎么想?你们,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杨宜说到悲愤之处情难自已,声色俱厉道,“你们怕死,我杨家人不怕!杨肃是我侄子,战死在威远堡,连同六千名威远堡的守军,尽皆战死沙场,而今你们这么做,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吗?” 沈芷兮见老人越说越激动,心下了然,用兵边陲的事情算是稳了。 沈衡更是当即拍板,准了出兵之事。 散朝后,沈芷兮刚要走,却被沈衡一把抓住衣袖:“皇姐。” 顾沅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沈芷兮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身望着沈衡,不自觉软了声调:“阿衡。” “我想做一个好皇帝,皇姐一定也愿意我做一个好皇帝。”沈衡轻声道,“皇姐,再帮我一次。” 回宫的路上,沈芷兮身形一个不稳,几乎瘫软在顾沅身上:“阿沅,我好累。” 顾沅心头一紧:“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芷兮紧紧依在他怀中,哑声道:“抱抱我,就好了。” 顾沅堪堪松了口气,原是虚惊一场。 第(2/3)页